居然还是个绝色美人儿。
呆呆愣愣之际,小毛驴打了个鼻响,将我从梦幻之中惊起。
这一惊不要紧,我顿时被江煦的到来,吓出了一裤兜子冷汗。
我说的呢,今日的望南居,为何如此不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用屁股想都知道,今日江煦带人铤而走险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件事儿,便是寻大哥刘懿的麻烦!或者,直接杀了大哥!
此时的我害怕极了,可以算得上是肝胆俱裂,江煦的手段,我在一年前嘉福寺便领教过,并且历历在目。一想到此,我悬在半空中悠荡的双腿,竟不觉打起颤来,裤兜子里的汗,越来越多,汗渍把裤衩都粘在了屁股上。
我小心翼翼踹了一脚小驴,小驴不情不愿地打了个盹,抬蹄站了起来,我在大石墩上动身一跳,便骑在了驴背上,双腿颤颤巍巍地一夹,小驴顺劲儿而走,带我奔蹄离去。
我得赶紧跑啊,这要是一会大哥和他们杀急眼了,江煦这老娘们儿一时兴起,再把自己活活剁了,那自己岂不是亏死了!
离望南居越行越远,我离危险越来越远,这颗慌张心跳的越来越缓,可却越来越慌。
道安大师说,江煦乃是入境文人,大哥身边算得上高手的,应该只有一个乔妙卿乔姑娘,如今,三百平田军士纷纷各自过年、斥虎死士返回都源县述职休整,大哥此时可谓缺兵少将,哪里是江煦这虎娘们儿的对手。
加之突然袭击,大哥简直有死无生啊!
我看了看腰间锦囊,那块儿别人看来不起眼的小石头一点点浸润着我的心田,既然当年约定同生死共患难,大哥死了,我岂不是也该死了?
不喜庙堂喜山野是一回事,兄弟生死出手相救又是一回事。
道安大师,当夜秉烛长谈时你写下的话,我似乎懂了!
三思已定,我调转驴头,哒哒哒的又向望南居跑了起来。
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大哥,我来了!
我偷偷地绕过髹漆黑红的正门,来到侧墙,停住小驴。
而后,我单手扶墙,站在驴背上,用力一蹦跶,便骑坐在了墙头之上,正要翻墙入内,转身霎那,长袍刮在墙沿儿之上,带起了几片窑瓦,瓦片落地出声,几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立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们见到墙上的我,旋即恶狠狠地问道,“小子,你是干嘛的?”
我汗流浃背,强做镇定,贱笑着说,“小的家里穷,过完年都揭不开锅了。素闻望南居财大气粗,这不,寻思进去摸些物件儿,讨些生活,大爷,您就高抬贵眼,莫怪,莫怪哈!”
也不顾得两人再次发问,我立即翻墙而走,跑了几十步,身后骂骂咧咧地传来江煦阴柔尖啸,“你们他娘的一群蠢货,为何不拦这小子?”
未等窃喜,身后便传来墙体破碎之声,哎呦我的妈呀!江煦这虎娘们儿居然直接裂墙杀来,我不管不顾,玩了命的跑向大哥开会议事之地。
随着江煦毫无征兆的进攻,只稍三息,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名壮汉直接冲倒大门,如一辆势不可挡的冲车,在院内横冲直撞。
我裆下一热,妥了,又他娘吓尿了!
事出有变,看着这群莽汉在江煦的带领之下随我而走,我强压内心恐惧,双手颤抖着握拳,脚下一擦,向大哥议事屋子的反方向跑去,试图引开来犯之敌。
我早已满脸涨得通红,颈中青筋根根凸起,边跑边喊,道,“大哥,快跑!大哥,快去找大先生啊!爱呦我的妈呀!”
身后,江煦如一头饿狼,对我穷追不舍,我坚定地相信,只要这娘们追上我,肯定会把我大卸八块,并且会把我的碎尸埋在九州各地,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幻想至此,我又喊道,“大哥,快跑!大哥,快去找大先生求救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今日,弟不寻兄,望兄万莫寻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