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影子,静立的身体像一颗枯死的树。
……
今天的郑愿心情很好,肉眼可见的变得意气风发,导致路边有些人频频把不怀好意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旁边的赵宿眼眸一抬,那些人浑身一震,连忙乖觉的收回目光。
别的不行,但对于危险的感知力他们一向很敏锐。
不过黄管事显然不这么认为。
垃圾场的那几个混混消失了,没有尸体,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他很确认是赵宿动手了,他一边觉得可怕的同时一边是逐渐将他的理智掩埋的怒火。
因为郑愿的生活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反而因为赵宿的出现,他屡屡碰壁,无数次被当众打脸。
他知道他手下的人不见得有多忠心,但碍于他的权势还算听话,而他也很享受这种被恭维的感觉。
可此刻看着郑愿脸上的笑容,他却觉得无比刺眼。
在西区,怎么能有这么灿烂的笑容呢。
眼睛发红的黄管事挥了挥手,身后一众人立马走上前,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催赶着其他人往前赶,不甚宽阔的大街立马被占满。
郑愿几乎是在一个回头的刹那就和赵宿被冲散了。
他立马去寻找赵宿的身影,四周却响起混乱的争吵声,因为突然涌来的人潮撞到了不少的行人还有那些店铺,两方人不依不饶的堵在一起。
而就在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一条手帕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拖进了巷子里。
“郑愿,好久不见啊。”
迷迷糊糊的郑愿还没扶着墙站稳就听到了一个骨子里都透着厌恶的声音。
一个缠着白色绷带的脑袋出现在黝黑的巷子里,郑愿一时没看清,还以为是那个裹成蝉蛹的胖男人回来了。
不过不是听说他已经死了吗。
黄管事被他那副发呆的样子气的青筋暴起,红着眼睛走到他面前,抬手就要揪住他的衣领。
“妈的!好好看看我是谁!”
郑愿却踉跄了一下躲了过去,他有些恍惚的睁开眼睛,看着黄管事那张被绷带包的大出了两圈的脸,愣愣的歪了下头。
“黄……黄管事……”
见他认出来了,黄管事整了整衣领,又是那副衣冠禽兽的样子。
他冷笑一声,看着郑愿这幅意识不清醒的样子,眼神扫视过他的脸。
“哼,生在西区还是该用西区的法子,早知道,我何必等到现在。”
听着黄管事嗡嗡叫唤的声音,郑愿觉得头有些疼,但更为可怕的是从身体里升起的热度,几乎让他迟钝的感觉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一种莫名的躁动从身体里汹涌的想要冒出来。
那双垂下的眼睛也在逐渐变红。
黄管事知道这东西有多烈,郑愿一个毛头小子不可能撑的住,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郑愿扶着墙佝偻的身影,眼里出现了一丝快意。
就是应该这样,这样的郑愿看起来才顺眼,在他面前就应该永远的抬不起头来,最好跪在他面前舔他的鞋面!
黄管事的眼里因为扭曲的兴奋而泛起了几缕红血丝,他伸出腿踢了郑愿一脚,郑愿立马歪倒着身体栽在地上。
他向前一步,用鞋尖挑起郑愿的下巴,郑愿垂着脸,垂下的卷发遮住了他的眼睑。
但在阴影里的下半张脸却莫名有几分乖顺。
“郑愿,我说过,你迟早会落到我手里,你有赵宿又怎么样,在西区大街,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他敢对那些人动手,敢对我动手吗!”
旁边的一个小弟咽了下口水,很想说您的耳朵不就是对方削的吗。
但现在的黄管事很明显沉浸在自己的志得意满里,根本就升不起一丁点的防备心,反而因为轻轻松松就把赵宿引走而感到得意。
“虽然你现在结婚了,不能让你去站街有点可惜,但光陪我一个人也不算站街,更何况这里也没有人看见,你说,就算我把你玩腻了再丢出去,又有谁能找我的麻烦呢。”
黄管事看着郑愿垂头不语却轻轻颤抖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几天以来的憋闷此刻终于得到了疏解,他面目狰狞的抓着郑愿的头发想要把他提起来。
旁边的一个小弟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小心翼翼的说:“大……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被打断的黄管事十分不快,不耐烦的扫向他,“哪里不对!”
另一个小弟也嗅出了一点不对劲的气息,犹豫着说:“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太安静了。”
没错,太安静了。
除了黄管事得意的声音,垂着头的郑愿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甚至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过。
最先说话的那个小弟看了眼坐立在地上的郑愿,发现他正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郑愿一点都没有那些人被下药的狼狈,相反,随着他站直,还发出了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
他猛地睁大眼睛,眼里带着惊恐,大喊道:“是他……”
只可惜,他刚发出声音就被一巴掌扇了出去,咯哒一声,下巴断了。
黄管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