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出去的时候,布维拉尔拉住了他的手臂,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脚踢向了一个石头,精准的打中了艾斯特的下巴,对方哀嚎一声,混着血吐出了一颗牙。
其他虫都惊呆了。
而布维拉尔高贵且冷漠的眼神仿佛在说,是的,他攻击雄虫了。
现场一片寂静,唯有齐正看向布维拉尔的目光散发着堪比星辰的光芒。
他双颊泛红,目不转睛的仰头看着他,看他深邃冷冽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看起来冷硬亲起来却柔软的唇。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一种堪比鲜花盛开的感觉在他的心底绽放。
这就是他心里那个无论任何时候都挺起脊背的布维拉尔。
“给我逮捕他!”
贝雅戈面色阴沉的抬起手,身后护卫队的虫齐刷刷的向布维拉尔围过去。
那些九号楼的虫却挡在了布维拉尔的面前。
他们神色坚定,即便袒.露的身躯狼狈又丑陋,但他们的双眼却带着同样的光辉。
齐正捂紧了自己的胸口,他永远都会为这样的精神而心动。
布维拉尔却主动的走上前,高大的身躯站在矮小的贝雅戈面前像一堵无法撼动的墙。
这一刻,贝雅戈仍旧没能明白,布维拉尔对于帝国的意义是什么。
布维拉尔再次因为伤害雄虫被逮捕了,但这一次星网却纷纷保持了沉默。
——“有谁还记得我们曾进行了为期十年的战争吗。”
——“我很震惊,原来九号楼里的虫全都是军雌,我以为……他们最终会战死在战场。”
——“我是一只雄虫,但我觉得很震撼,还有一点难过,我不会是病了吧。”
——“恭喜你,你的良心长出来了。”
而齐正的星网发布了一条动态,是一束在床上盛放的花。
所有的虫都知道,那是布维拉尔想要买回来带给他的雄主的。
——“齐正殿下不要难过!布维拉尔元帅不会有事的!”
——“我相信这次的事和布维拉尔元帅没有关系!”
——“这次雄保会太过分了!”
如预想中的不同,虫民们反应热烈,却是全都站在了布维拉尔那边。
虽然仍旧无法改变既定的结果,但无形之中给雄保会施加了压力,雄保会暂时也不敢对布维拉尔怎么样。
……
齐正没有像虫民们想的那样独自伤神,他来到医院,穿着厚厚的长大衣,清瘦的身体看起来有几分瘦弱。
他礼貌的对亚雌护士微笑,“你好,我想去看望一下艾斯特先生。”
亚雌被他的笑容迷了个七荤八素,几乎很快就认出了他是布维拉尔的雄主。
他激动的满脸通红,立马将他带到病房门口,临走的时候,压抑着声音坚定的说:“殿下,布维拉尔元帅一定会没事的!”
“谢谢。”他温柔的笑开,让亚雌的内心一阵小鹿乱撞。
推开门,里面并没有其他虫,却有鲜花蔬果还有一些被虫看望后遗留的痕迹。
艾斯特几乎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瞳孔震动,反射性的跪在地上,扑通一声,背挺的笔直,两手搭着膝盖,却怎么也不敢抬头。
“很抱歉,将你伤成了这个样子。”
艾斯特连忙摇头,“不……不是……”
“疼吗。”
温柔的声音轻轻响起。
落在艾斯特的耳里却像吐着信子的毒蛇。
“不……不疼。”他用力抿紧了煞白的唇。
齐正慢条斯理的摸着自己的手指,“我是想请问,布维拉尔打你打的疼吗。”
他疯了似得摇头,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快要瞪出眼眶,却死死地盯着地面,连眼睛都不敢眨。
“叭”的一声,他仿佛听到了戴手套的声音,连忙趴在地上像只狗一样向齐正爬过去。
干净的男士皮鞋抵住了他的下巴。
“请不要这样,这种不礼貌的行为,我并不喜欢。”
艾斯特浑身一抖,乖顺却颤抖的趴伏在他的面前。
“你能告诉我,你和议事厅的关系吗。”
“议事厅第一议员凯斯特是我的哥哥。”
他咯嗒咯嗒的上牙根碰着下牙根,好像浑身都泡在冰水里一样发冷。
“那凯斯特和布维拉尔又有什么关系吗。”
“之前布维拉尔攻击的雄虫就是凯斯特。”
齐正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谢谢你的解答,我很满意。”他温和又矜持的微笑,艾斯特煞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他好似极为满足,跪在齐正的面前,手指都在发抖,却因为齐正的命令不敢轻易靠近。
面前干净整洁的长腿忽然起身,艾斯特连忙抖动着身体将头垂地,脸上带着恐慌。
只是久久都没有响起任何动静,等他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往前看的时候,病房早已重新变得空旷。
他扑通一下瘫软在地上,呆滞的双眼有几分空茫有几分怅然。
……
作为布维拉尔的雄主,齐正有权去看望他。
只是走进越发幽深阴冷的地牢,他白净的皮肤褪去了原本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