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难堪境界,祂久在月宫,几乎不与女仙同庭,这一袭罗浮月照衣同样不染纤尘,不近女色,哪里想到今日会被一个不足两百岁的小神道踩在脚下蹂/躏。
那雪纱层层叠叠,如同雪海沙漠,要将她的脚尖淹没其中。
“刺啦——”
罗浮月照衣被一道法刃从中无情割开,征圣帝君决然离开神台。
众神屏住的呼吸稍稍松畅,他们还真怕这祖宗太奶奶跟诸天大尊长干上!
征圣帝君自从第八次解体返还神洲之后,性情愈发孤僻守节,他们寻常也难见一面,况且极祖之威,他们更不敢冒犯,也只有这一头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蛇姬,天不怕地不怕,敢公然将帝君未来的弟子拍成一滩肉泥!
此时阴萝裸赤双足着地,她嫌脏,又不想飘起来,便任性恣意踩在了蒋松庭的乌金衣摆上,嘴里还说,“义子哥哥,多谢你体贴。”
蒋松庭:“……”
昆吾天尊轻斥了一句,“萝儿,不可欺辱庭儿!他如今也是你需要敬重的兄长!”
但夫妻俩同样是不痛不痒,并未重罚阴萝,颇有一种要惯坏她到底的宠溺。
西池天后还在西池白花旁,为回归的帝姬女儿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庆功宴,经过诲问台一事,老神灵不敢耽误,都是提前入了池庭,为阴萝颂功。
阴萝放眼望去,逮不出一只年幼的崽仔。
?
蛇蛇大受震撼。
她的年轻神缘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
她的快活神生还有什么期望!!!
她看向蒋松庭,笑容甜软,但语气森寒,“让义子哥哥送个宴帖,很难吗?”
阴萝觉得是这货在捣鬼。
蒋松庭心知她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回答,“赤望第六帝子也是今日大婚,四方帝廷大部分年轻的帝姬帝子少君少姬,都去了契山祝贺。”
阴萝:???
阴萝不敢
置信,“那个爱掉珠珠的蠢鸟要成婚了?!”
虽然她也在下界,差一点就跟那魔种成婚了,最后还娶了他姐姐做后,可是她没有经过真正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心性还保持着少女蛇的本真,冷不防听见那个跟她叼着奶嘴、小时候还被她欺负到哭、长大后处处跟她做对的死对头有了女人,顿时感觉自己被比了下去。
面子都被踩得稀巴烂。
义子哥哥暗暗插了她一刀,“不仅如此,他原先是要跟你成婚的。”
?
阴萝嘭的一声捏碎了酒爵。
天尊义子乘胜追击,插了她第二刀,“不过合契前夜,他跟你的小婢女丹参跑了。”
?!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
阴萝轰然掀翻了面前的琉璃几,气浪沸天,“还,有,呢?”
蒋松庭思考片刻,浓眉略带一丝恶意,高耸入鬓,“他们私奔前,你亲自相送,说小女子有成人之美,你要大方成全他们。”
阴萝:“???!!!”
那个穿书的!自以为是!还善心泛滥的小贱货!!!
感情你顶着我这个嚣张不可一世的躯体,给我最看不起的家伙跪舔去了吧?你倒是好,仗着我的尊位,竟低下头颅,把他们一个个舔爽了,自己还高兴得不行,就没见过这么贱皮子的!
蛇蛇还宁愿自己被恶魂附身,起码不会做这些让她想起来就恶心的事情!
当前的阴萝镇恨不得把穿书再度拉回来,剜个千遍万遍,就问你的脑子是被袜子吃了吗?!
你附身的可是神姬!是在诸天都有一席之地的神姬!不是卑躬屈膝看人脸色过活的小可怜!你有地位,你有尊贵,你更有傲性跟傲骨,你就这样让一个婢女踩着你的背上位?
纵然不喜欢你那死对头,但你的婢女竟敢背着你勾搭了你的未来道侣,你非但不把她拍死,你还祝福他们天作之合?!
你的膝盖是泥做的吗?
难怪阴萝在一些老神灵的眼里看到了某种躲闪跟欲言又止,她初初回归,消化着人王道力,并未过多放在心上。
也难怪那个诲问台的老神官,居然那么不识眼色,竟然为了一个穿书者而冒犯她这个尊崇无比的帝姬,原来呵,她用九十九岁垒建的威名,被这个歹毒的穿书者毁得一干二净!
现在她郑阴萝在诸神眼里,怕是一个连婢女都能骑在她头上撒野的无能蠢货吧?!
“嘭!!!”
阴萝抬手就抄了义子兄长一巴掌,将他打得歪到一片,偏着脸,落下几缕墨发。
“你也是个贱货!”
什么时候不说,非要挑她最荣光的时刻,不就是想攻讦她的道心吗?
蒋松庭万般屈辱涌上心头,但他也知道今非昔比,他面对的是真正的花蛇帝姬,比那个夺舍的丑玩意儿要难搞一百倍。
他抿了抿嘴角的血丝,神情竭力平淡,“你纵然打死我,他们也会在今日合契,郑阴萝,你贵为帝姬又如何?在做女人方面,你霸道蛮戾,比不上这些个柔情似水的婢女。”
“本帝姬为什么要跟她们去比?”
出乎意料的,他并未激怒阴萝。
这花蛇帝姬面容稚艳,从眉梢眼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