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羽仁彻那双澄澈得,含着些许困惑的眼睛时,心中的烦躁更甚。
还真的没有这么想啊。太宰心里这么说。
可是,迟早也会这么想的。只不过是还没踩到底线罢了。
只是因为还不够熟悉,一起生活的日子太短,沉迷于照顾一个弱者的成就感之中,但随着时间的过去,这种成就感就会转变成凌驾于失败者上面的高高在上。
人都是这样的。
太宰哼了一声,破罐子破摔般的躺在地上,侧着身子面朝墙壁,是无声的抵制。他以为羽仁彻又会跟他说一些让人听了就不想听的大道理,却没想到,后背却想起了敲敲打打的声音。
你不也是在逃避吗?跟我一样,用沉默来抵抗。可是,我是不会屈服的,大不了被赶出去而已。
太宰觉得自己没错,应该说,他是觉得自己现在不过是将未来将会遭受的待遇所受的委屈提前释放出来而已。反正以后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倒不如将这个时间线提前。
羽仁彻沉迷与木头工作之中,等到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已经不足以让他继续工作,才发现,已经天黑了。他只买了一个最便宜的小闹钟,塑料的表壳,连指针都是塑料的,显示是下午六点十一分。
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声响起,但不是从他的肚子,而是那个用同样的姿势躺了一下午的太宰。
打开电灯,屋子亮堂。他把做好的两个简单的架子,找了地方放好,将今天买好的东西归整一下,除了木架子,还做了两个最简单的桌子,一个是圆形,用来吃饭,一个是长条形,准备放在房间里充当书桌。
拿过两个便当,放在桌子上。角落里的太宰,耳朵动了动。
直到羽仁彻吃完一个,要继续吃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的转过身喊道:“你不应该把第二个分给我吗?”
“我说了,你今天没饭吃。”羽仁彻咬了一口鱼。“你不想听大道理,我就不说,但家务还是需要干,如果你能忍受一直穿脏衣服、盖没洗过的闷出仓库味道的被子,就那样吧。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是不可能的。”
被说中心思的太宰,觉得自己可以挣扎一下:“我、我没这么想,我只是想适应一下。”
“你只是想试试,如果什么都不做,我会不会因为看不过眼就将你的工作揽过来而已。又或者,会不会因为你太懒,直接将你扫地出门。但是,你明白我是不会将你赶走的。”羽仁彻看向了他那双不利于行的腿。
“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我打折了你另一条腿,就表示我不会将你赶出来,还抱有期待。所以你就利用这个,让我将家务揽过来。”
“但是……我现在也不能干活啊。洗衣服、晾衣服,我都做不到啊……”
“你折断的是腿,还有手。你还可以擦地,擦架子。”
“伤口很痛。”
“你活该。”
太宰腮帮子鼓得像河豚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羽仁彻将便当全部吃完,垃圾收起来放在外面的走道。
好气哦!
“既然脑子好使,就不要用在这种小聪明上面。如果什么都让我来干,你不用付出的话,你觉得这份关系还能持续多久?”羽仁彻坐在太宰面前,“我不说大道理,所以你来说。”
“……你也说了我聪明,我可以帮你啊,想要工作是吧?我知道什么工作适合你。遇到不懂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太宰认为做谋士是条好出路。
可惜,他遇到的是羽仁彻。
“就算不用你介绍,我也能找到。就算有不懂的,我也有办法解决。所以,你的话不能打动我。”羽仁彻想也不想的否决了。
太宰:“……”无法反驳。
他苦思冥想,可到了最后,发现自己真的帮不了羽仁彻什么。羽仁彻武力值很高,脑子也好使,就算环境再恶劣他也能适应。
如今的自己,在对方眼中、生活中,还真的找不出什么用处。哦,除了家务。
太宰:QAQ
好吧他承认,他对羽仁彻来说,就是个累赘。就连家务都是对方为了让他安心混饭吃才找出来的一样工作。
因为羽仁彻看起来就很擅长干活的样子啊QAQ
羽仁彻看着一脸沮丧的太宰,心里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不会问一些压根没有价值去回答的问题,自己在心里就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明天、明天有饭吃吗?”太宰鼻子红红的问着。
“有。但你会干活吗?”
太宰想说不会,但在羽仁彻的目光下,他只能硬着头皮的点头说会。
他有一种预感,羽仁彻快忍不住了,敢说不会对方可能会打折他的手。
太粗鲁了!说好的不会家暴呢!
等他伤好了,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他讨厌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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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一条腿断了是断,两条也是断,公平一点吧
太宰:我要跟你离婚!
彻:大家都是孩子,谁比谁高贵。哦,我还比你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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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说,羽仁彻是个不循规蹈矩,会在规则范围内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