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要么死于非命,要么被同化。
咒术界的抱团和排外注定了这项特性。
既然想要知晓咒术界的情报,当然得往上找。
其实如果是在横滨以外的地方,倒不必得罪这样的大势力,但也正因为待在强者为尊的横滨,是隐姓埋名浑水摸鱼的好地方,上位者权衡利弊间更不会直接出手强力镇压。
黑市不是黑手党,他们是开门赚钱的,强硬的手段反而会失去更多的东西。除非涉及到底线,不然不会贸然的出手。
条野嘴唇微动,食指曲起虚掩着唇瓣。“就不怕被报复么?您应该不至于愚蠢到,认为自己是无敌的吧。”
“可我的做法很有分寸,仅仅是教训了实力差劲的管理人,没有损害重要的客人和货物,最出格的也只是直接关闭黑市的入口罢了。然而,黑市里也缺少不了来捣乱的人,市警也多次过来查巡……你的boss派你来,比起杀了我,应该更希望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或者背后站着什么人吧?”
条野没有否认,因为羽仁彻说得对。
如果是一个成年人的话,倒不会让boss重视。但正因为是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孩,却有这么大的胆量和实力来砸场子,若只是打完就跑也就算了,关闭入口这种事,可不是那种鲁莽之辈会做的。
要知道黑市的入口不止一个,还有各种各样的暗道,要一一将入口都找出来,可不是什么容易办到的事情。找出来也就罢了……黑市的管理人能力不足,但黑市里的客人们也少不了一些难缠的强者,杀手、异能者也不缺,这些人竟然也被关起来,一个都跑不出去。
这不正常。
无论羽仁彻是孤身办成这件事,还是有帮手,在幕后老板眼中,除非对方真的过界,比如杀了他的下属,那就不必大动干戈。
条野本以为羽仁彻是想空手套情报,却没想到对方是来送情报的。
“之前有个人,通过黑市的杀手联盟联系到了我的一位朋友,他是一名异能者,委托他去杀两名咒术师。”
羽仁彻的话一落,条野的表情就变了。“雇主是咒术师?”
“咒术师若是不暴露身份,与普通人没有差别,甚至比异能者更容易隐藏身份。我可以给你对方的情报,相信你的boss会对此很感兴趣。”
当然会感兴趣。为什么一名咒术师要委托一名异能者杀手去杀其他的咒术师,是不是咒术界有意向本就稀少的异能者下手,挖国家的墙角?或者被他国收买,削弱本国异能实力?
条野可以想象,他的boss拿到这个消息后,会献给哪个政要,谋取更大的利益。日本是战败国,反战派硬压着反对的声音签下了无条件投降的条约,多少声音谩骂政府无能,沦落为欧洲异能大国的走狗。
横滨是个混乱的城市,但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政界一片腥风血雨,比之真刀实枪的战争更加残酷。在投降之后,支持开战的派系正苦于自己逐渐式微,生怕哪一天被清算或者被挤到角落,失去原有的一切。
在对外战争的渠道关闭后,他们迫切想要转移目标获得功绩,而有什么是比对内的战争更好巩固声威的呢?
人往往是这样,对外没有敌人后,无处宣泄的刀就会指向内部。
咒术界这个一直寻不到短处的独立小世界,就是最好的目标,恨不得撕下一块肉来,瓜分掉他们占据的资源。他们的理由还挺充分,咒术师为了消灭与人类为敌的咒灵奔波,国家将他们收拢为自己的势力,不是更加名正言顺?
本国因为异能者数量少,实力弱而不得不在大国的压迫下苟且偷生,那咒术师拥有的术法若是能公开,能否培养出一批咒术师,填补异能者的空缺?届时,国家的实力增强,是否能通过再次开战取得胜利,夺回国家完整的自主权?
条野已经认定羽仁彻是咒术师。这倒不是他脑补出来的,而是如他之前所说的,他感觉到羽仁彻周围汇聚的气流与他人的不同。
类似的人他也见过,那也是咒术师。咒术界只有两个高校,一个在东京,一个在京都,明面上是宗教学校,但要开办,也需要去教育界办理手续。
当然,教育界只是负责开证书,可没有能力插手里面的事情,且咒术高校有他们独特的手段阻扰他人窥视,政府派过去的专业人士连门都摸不到边。
可既然有学校,自然也无法完全掩盖行踪。条野遇见过那么一两个,在他的世界里,常人无法分辨的咒术师,反而比异能者更加容易分辨。
他好奇羽仁彻想做什么,也想从中谋取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条野将内心的波澜压在心底,不露出半分痕迹。“你既然是咒术师,也清楚这个情报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会代表着什么吧?”即便是不能彻底摧毁咒术师原来的制度,也能咬下一块肉来。
“我虽然是咒术师,但可以跟你说,那是个从出生就将人分出个三六九等的愚昧之地。像我这种普通家庭出来的咒术师,就算再有能力,也只是给尊贵的少爷小姐陪衬的份。”说到这里,他攥紧拳头,手背的青筋脉动。
好似自己曾经因此受过莫大的屈辱。
正因为他说话只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