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于中也的。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中也闷声嗯了一声,又觉得这个态度太冷淡,说,“我在这里工作,包吃包住。”
“挺好。”他对中也来诊所打工的原因不关心。
平淡的态度反而让中也有些不自在,心里莫名憋着一股气,有些别扭的说:“森医生在教我识字。”
话一出口,恨不得将舌头吞下去。他本意不是想说这些,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就转了方向。他对白瀨他们下手太狠,但确实有充分的理由。擂钵街长大的孩子,比外面的人少了几分天真,也更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
但羽仁彻想的却是另一个方向:“所以你之前才去买课本……你想去上学?”
若只是识字的话,不必特地买那种正规学校使用的课本,有字典,或者随便哪本字多的书都可以,这个诊所多的是医书。对于贫民窟的孩子来说,买那种书是最不划算的。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中也的声音。“我想上学。说好的,森医生会提供我学费和生活费。”相对应的,打工的年限又增加了。但就算这样,他也想去读书。
“上学啊……”羽仁彻摸着下巴,想了想,“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也是他狭隘了,思维被局限在一个框框里,只知道读出来有利于找工作,因此之前才有去军校上学的念头。但在现代,普通的家庭都会送子女去上学,仿佛这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之前认为太宰上学没什么用,因为就算他毕业了,也得靠他养着。可就算不工作,学点知识也很必要……至少有点事情做,别动不动闹自杀,危害他的钱包。
森医生忙完了,拿起病历表记录和开药,羽仁彻道:“给他开店里最苦的药。越多越好,不差钱。”
秉着医生的职业操守,森医生不太赞同:“他年纪小,药吃多了不好。”又语气一转,“我给你把药丸的糖衣磨掉。”
二人双视一笑,看得一边的中也满头冷汗,恰好对上了已经清醒却没力气起身的,太宰绝望的眼神。
中也拿了自己干净的旧衣服给太宰换上,原来的湿衣服用袋子装起来,让他们带回去。太宰摸着身上的衣服,撇嘴:“短了。果然是小矮子穿的衣服。”
一腔好心被嫌弃的中也,攥紧拳头冷笑:“不想穿就脱下来,光着屁股回去。”
“才不要呢,穿你衣服是给你面子,不要不识抬举。”太宰吐着舌头,做着鬼脸,气得中也脸色发红。
一边端着碗嗦面的森医生觉得有些神奇。“真有精神啊。”明明刚来时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都能气人了。
太宰生病了,自然不能去福泽家吃晚餐,免得过了病气。福泽没有问他煤炭怎么来的,只是给他打包了两份热腾腾的食物,道谢后接过,羽仁彻看向了院子里多出来的一张轮椅。
“乱步受伤了?”
“不是,是一个小姑娘的。”
需要坐轮椅的小姑娘?
羽仁彻眉眼缓和,真心实意的道:“福泽叔叔真是个大好人。”一连收养了两个孩子,一个是问题儿童,一个是重病少女,养起来可费钱了,这心肠得是金子做的吧。
乱步等羽仁彻走了才从门内冒出个头来:“大叔,你的脸怎么了?”
福泽揉了揉脸,面部肌肉还是止不住的抽搐,总不能说他被羽仁彻那番话雷到了吧。平复一下心情,问:“为什么看到羽仁君就躲起来了?”
“哈?”乱步朝天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是为了谁啊,我去看晶子吃完没,大人就是迟钝!”
一眼就看穿了那小子是来争宠的好不,没有冲出去跟他打起来已经是为大叔着想了。要不是今天工作时又惹恼了大叔,怕再惹事被对方惩罚面壁思过和没收零食,他才不会忍耐呢。
真是的,大人就是太好哄了,看到装乖的小鬼就容易心肠软。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租房里,羽仁彻和太宰吃完饭后,随口提起了送他去上学的事情。
太宰愣了一下,大声抗议:“不要——小治才不去——”
几颗剥了糖衣的药丸精准的弹进他嘴巴,羽仁彻打铁趁热的抓着他的后颈往后扯,拿起水杯往他嘴里灌了一大口,再用力合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吐出来。
太宰的脸色青红交接,他不想吞,可药丸被水溶解,含在嘴里更苦,想吐又不能吐,只能含恨吞下。
羽仁彻松开手,太宰趴在地上一阵干呕。“药很贵,你要是吐出来,我会溶在热水里让你喝下去。”
太宰哭哭唧唧的拍着伤腿:“太过分了,我就知道你嫌弃我。”
对他这种干嚎不落泪的把戏早就习惯的羽仁彻道:“别说得我要把你赶出家门似的。若不是为你好,我何必花那么多钱送你去读书,学费也是很贵的。”
太宰听不进去:“又不是不识字,读书有什么用?”
“识字和读书不冲突,学校里能学到自学学不到的东西。”
太宰嗤之以鼻,“学校就是一个羊圈,关着一群笨蛋,再被大人教成傻子。我才不要和傻子待在一块。”
“我懂了。”羽仁彻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太宰有种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