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者真是无聊又有趣的生物, 无聊在于明明掌握着能够颠覆法则的力量却甘心泯灭于之下,有趣则在于……比起一般人,有着更为强悍无法用常理击溃的信念。】
【我不关心这个问题哦, 小彻。】
【……?】
【并不是因为有事找你才上门的,我是问你,如果……】
【如果?嗯……不好意思,你是在跟我讨论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吗?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是不认同所谓的如果、假如这种假设论的人。】
【如果当初第一个遇到的人不是我,你……】
‘你……’之后是什么?
羽仁彻翻阅着如字典一般厚度的情报总结书, 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番对话。
后面治君说了什么, 原话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意思不过是, 如果当初换一个人处于同样的境地,是否也会得到同等的关注和重视。
可是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如今的羽仁彻也能够毫不犹豫的回答出和当时一样的答案。
“无聊。”
他自言自语着。
因为是真心这么想着的。
人的生命之所以宝贵, 就是时间从不给与后悔的机会,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改变过去命运就能弥补遗憾的手段, 在时政里他就看到了太多太多的例子,更为坚定这种想法。
所以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为什么……在那之后消失匿迹,留下一大堆烂摊子。
他伸手探入衣襟, 摸着平坦的腹部,手指没有阻碍的拂过光滑的表里。当初致命的伤口早就在高科技的治疗下寻不出痕迹,但灵魂和大脑的潜意识不会忘记它的存在。
门外守卫的三日月听到了巨响, 揉着困顿的眼睛, 拉开纸门,手扒着门沿, 用眯瞪的眼睛看着他询问:“呀咧呀咧……这么晚了会扰民的哦,羽生大人。”
“负责守夜却睡着了,可没有资格说这番话啊。”
“哈哈哈~”三日月用袖子掩着唇瓣, 脸上看不出丁点羞愧之色,反而坦然的道,“呀咧呀咧~毕竟人也好,刀也好,都会老的,精力不济也很正常。所以呢……将房间损毁到这种程度,这不是连重要的文件资料都毁坏了么?”
羽仁彻扫过一室狼藉,站在纸屑中央的他,像是一个意外流落到孤岛里的人般,恍惚了一下,喃喃的道:“只是又确信了一件事。”
“哦?”
“能杀死治君的人,只有我!”
一脚踩在了纸屑堆里,抬起小腿时,粉碎成片的纸张处还印着一个人名。
修正主义者绝杀名单中的榜首,羽仁……治。
难怪在失踪之前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是打着分散他的注意力的主意,背地里搞着什么大动作吧。但一个没有灵力的人,又没有时空装置的支持,是做了什么才会引得修正主义者对他恨之入骨。
羽仁彻仰着下颌,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生气,结果下一秒不只是这间和室,周围连着的几间屋子也被搅碎成废墟。
羽仁彻发现,深呼吸根本无济于事。他慢慢的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难以自制的说:“啊……好想见到治君啊。”
不宰了他,这份因为他而加重的工作量所积攒出来的压力,又该如何宣泄呢。
*
灶上的铁锅冒出咕噜噜的沸腾声音,穿着露肩背心,强壮高大的男人围着一条家用围裙,用汤勺舀起一点汤汁吹了吹,送入口中,砸吧着嘴点了点头:“恩,刚刚好。”
从烤箱里夹起烤好的三文鱼,分别放在三个长条瓷盘里,端出来放在外面的餐桌上,米饭和腌菜提前摆好,接下来只要将味增汤也盛出来就行了。
心里这么想着,转身看到门口拄着两个人,做饭的男人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说道:“既然来了就帮忙啊,难不成还等着你们老爹给你们喂饭呢。”
门口站着的姐弟俩,面色复杂,一副像是被吓到的样子。被男人的声音惊醒,伏黑惠有些嫌恶的道:“跟你说了多少次,家里还有女性在,别穿成这样。”
背心加盖膝的大裤衩,脚下踩着夹趾拖鞋,这本身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别在外面套一件围裙。
甚尔嘿的一声嘲弄道:“哦呀,不愧是你老子的种,也对,你也到这个年纪了。”他扯了扯围裙的领子,坏笑道,“看到一个大男人穿着裸O围裙也会兴奋起来吗?”
伏黑惠:“!!!”
“啊啊啊你在胡说什么呢!死老头子!”伏黑惠从头到脚红得冒蒸汽,又羞又恼的扑过去和甚尔扭打在一起。
伏黑津美纪笑着摇摇头,无视这对‘联络感情’的父子,将味噌汤盛出来后,三人围在餐桌边上享用早餐。
伏黑惠脸上挂着彩,没好气的用筷子搅动着汤汁,道:“真是的,都跟你说了不用你做饭,每次都不放姜。”
“有现成的吃就不错了,真是个挑剔的小鬼。”甚尔的表情和他出奇一致,不满的道,“这房子是老子的,我想做饭就做,啰嗦!”
“小惠是在心疼你呢,爸爸。”在生母去世后,已经搬过来和他们生活好几年的津美纪说道,“知道爸爸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