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初 曾经南渊国的储君,中宫嫡出的大皇子,高高在上的太子,身份尊崇高贵。 一夜之间沦为庶民,被赶出王府,收回封地,过着风餐露宿挨饿受冻的日子。 曾经的锦衣玉食在一夜之间全部烟消云散,皇后为保护他被万箭穿心而亡。 这种极大的落差感让他心中郁结难消。 他心中俨然有一种“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的凄凉。 曾经他引以为豪的身份,如今他唾弃万分,憎恶至极。 想起他的母妃,他的心就刀子刮过一般,疼得难受。他母妃死后葬入皇陵,他甚至都没有资格进去看她一眼。 哪怕一眼…… 如今他重伤昏迷,现在的他已经全然没有了那种残酷冷心,疯魔无情的暴戾气质,面容中多了几分清冷与无辜。 “快快快!!去请郎中!”义元焦急地呼喊。 “已经去清了!” “郎中呢!请来了没有?” “快到了!快到了!”管家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回应。 季云初内衬白色的衣物已经被鲜血染红一片,郎中看过之后告知,并无性命之忧。 苏羡刺剑下去的一瞬间,他心软了,将剑偏离了心脏几寸,并没有伤及他的性命。 季云初就这样如睡美男般躺在床上,碧海青天内忙作一团,婢女奴才们进进出出的。 “皇兄,给你看这个。” 苏羡调皮地抓了一条肉嘟嘟的绿色毛毛虫在季云初眼前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季云初吓得大叫,因为他最怕这种毛茸茸的虫子了。 “苏羡之,你别吓我!” “哈哈哈哈。”苏羡捧腹大笑,眼睛弯成了像月牙。 许久,两位少年相视一笑,御花园内充满了欢乐。 “王爷,大皇子他……” “他没事,放心吧!”苏羡与他的手足之情,怎能轻易割舍? 就算他如今嗜杀成性暴虐无德,他也没办法狠下心来,伤他只是一时气氛使然。 苏羡坐在正殿之内,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时那种放荡不羁的洒脱,表情变得严肃了很多。 他轻叹一口气:“把她送走,是个明智的选择。” “今后去竹林小院,必须得小心。” 苏羡又思考了片刻,轻叹了一口气。 “按照他的伤势一时半刻要掌握我的行踪似乎也不可能。” 三日后 “王爷,那位公子传信来。” “快给我!”郝瑞泽一把抢过,眉心微蹙。 “今日巳时城郊马厩见。”书信很简短,没有多余的文字。 竹林小院内 叶澜兮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去竹林小院这一路,都是躺在马车中渡过。 因为怕路上颠簸,本来一日便能抵达的路程足足走了三天。 雨后的竹林有些潮湿,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土味和竹子的香味,竹叶上点点露珠滑落而下,竹叶透过露珠绿色更显苍翠。 这里的风景很别致,高山流水,浮光掠影,美不胜收! 这儿被竹林包围,古代大诗人隐居山林的风景也不过如此吧? 已经到了竹林小院的叶澜兮并未苏醒,而是沉沉睡着。 此时她并不知道,郝瑞泽已经到南渊来找她了。 她也不知道,郝洛尘为他血洗狱血骷,受了重伤…… 城郊的马厩旁,郝瑞泽早早地就在哪儿等着了,因为来这里已经几日,连叶澜兮的半个影子都没见到,他怎能不着急? “我皇嫂在哪呢?” “赶紧带我去见她。” 郝瑞泽急切地对着远处马匹上的人大喊。 【这小子真是个急性子。】 “跟我来吧。”于是几人换上了马车,朝着竹林小院飞奔而去。 “哐当哐当”马车声声犹在耳,夹杂着车内俩人谈话的声音。 “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这才刚上马车……你用得着如此急切吗?” 终于要见到叶澜兮,郝瑞泽心中难免有些忐忑和期待,他终于可以把叶澜兮带回去了。 郝洛尘一定会很开心! “只需一日便可到达。”苏羡将将时间具体化,让他心里有个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