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到那段经历,就好像被投入无底的深渊,被冰冷的海水淹没,连呼吸都被剥夺,就像是雨浮萍般飘摇,就像是沧海一粟般渺。
他在地狱里挣扎,连眼泪都能自己咽下去。
因为没有人帮他接住。
他没有任何能盼望的人,没有谁能带他逃出去。
他的话里话外都是控诉,末广铁肠从未见到有人能对政府产生那么大的不满,可奇怪的是,他动摇了。
他竟然在浓烈的感情冲击下,一边回想着此次任务的不合理,一边猜测着碧眸青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唔——!”
罗生门刺穿了他的胸膛,因为他的一次怔神。
末广铁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枚勋章。
像是要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用视线抚摸它,辨别它的真假。
那场异能大战已经过去许久,拥有这东的人更是寥寥无几,且大都被政府好好赡养着。
哪里出错了吗?
再次不慎被罗生门刺,头顶亮起时钟的光辉,末广铁肠知道这次任务要失败了。
他故意被罗生门击,巨大的冲力将他带离了时间型异能力者的攻击范围,紧接着他翻滚落地,朝一旁伸出手——那柄剑终于被泷泽生从身里推了出去,在完全自由的一瞬间便延长至主人的手边,被他夺了回去。
目的的动摇是最致命的,末广铁肠知晓这。
——世间有恶未惩,亦有善未赏。若无刃,普天下四海内,万事皆是公道也。
这是他信奉的准则。
他想起接到上司这条命令时,对方纠结且怪异的脸色,对他的追问的不耐打发,任务时限的仓促更让他没有充足时间考,而调用他单独一人也显得有些怪异,就像想掩盖某些真相,不愿将事情闹大一般,却又惦念着他绝对的武力。
而末广铁肠更在面对泷泽生的眼神时感到了久违的无措。
罪犯会伪装,会说谎。
可罪犯同样拥有辩解的权利,拥有请律师上法庭的程序。
“就当是任务失败了。”
末广铁肠不知道这句话里有多少他的私心。
起码是此刻,在上级未给他充足的理由时,他不想逮捕这个人。如果这是一场博弈,那起码要给双方足够的准备时间公平。
他用惊人的速度离开,毫不恋战,干脆果决的行为令芥川龙介措手不及。
他用一秒就放弃了追上去,毕竟眼下,对方的离开是因为他对泷泽生的保护起了用,他间是刺杀者和防卫者的关系,而不是互相角逐互相厮杀的敌人。
“泷泽!”芥川龙介先一步用罗生门接住了泷泽生垮下的身,他惊悚的看到对方脖上的血洞正在汩汩往外流血,“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对方嗫喏着说了些什么。
芥川龙介凑近他,就听到青年咬牙切齿的说,
“……放屁,怎么可能感觉好。”
他一把搭上黑发少年的肩,将自己的重量毫不客气的压了上去,“痛死老了,要晕了,哪里来的看门犬,正在忧伤神呢,这下好了,身被穿了一个窟窿,哪还有心想瞒的事……”
这么一想,泷泽生都觉得好笑。
哪里好笑?
望着走过来的列威和飞时,泷泽生扯了扯嘴角,
哪里好笑?
就是很可笑的感觉……
悲凉感不可抑制的从心脏遍布全身,泷泽生动了动发麻的手指……因为失血,他感觉比以往还要寒冷。
太冷了,冻得他有一变冰雕的错觉,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逃出去,粉碎一切。
“都死过一次了。”
他喃喃,
“都死过一次了……”
那场伏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抱着太宰治放声大哭。
他抱着那一生找到的唯一依靠,像是孩一般无助。
迷蒙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出,“知道他是谁,太宰,知道!”
而太宰治也从敌人的袭击手段判断出了他是谁——是军警。
他无法在军警的包围下逃出去。
所以太宰治说,“泷泽,找不到…找不到带逃出去的方法。”
这个国家都在军警的统治下,以太宰治个人的力量,无法与抗衡。
“的身是证据。”
被雇佣兵背在背上的泷泽生,头脑昏沉的嘀咕着这句话,“的身是证据……原来他也知道啊。”
金色的时钟挂在他的头顶,意识到他在说话的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