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消息时的荒谬和怀疑都已经被她压下,那段情绪早就过去了,她也经历了很长时的心理建设,才能装作平静的模样回来。
原本以反应不会这么剧烈的……
与谢野晶子神经质的蜷缩了下手指,她以那么长时过去,她对那件事的阴影已经淡去了……但原来没有,当共同经历那件事的人站在面前,当被她亲手一次次送往战场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脑海里已经自动响起了地狱而来的诅咒。
——“么不能死去,你么要救活我?”
——“真是够了,因你,我们的死亡便以逆转,我们的命变得廉价。”
——“你根本不是天使,你是把我们的灵魂献给恶魔,把我们送往地狱的死亡天使!”
他会说么……
与谢野晶子紧紧的盯着泷泽的嘴。
她的思绪流转得飞快,青年她走来的这段路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影视作里的慢镜头,连声音都在降调抽离。
“晶子……”
与谢野晶子的脸色煞白一片。
对面的青年扬起了一个神采飞扬的笑,“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
是一个……
普通至极的问候。
与谢野晶子猛地喘了一口。
她才发觉自己刚刚屏住了呼吸,冷汗早已浸湿了她的背。
太逊了。
战场上下来的小女孩儿咬了下嘴唇,像泷泽一样,露出了一个带着释然意味的,有些嚣张的笑容,“好久不见呐,我说你刚刚做了一件疯狂的大事,嗯?”
他们就仿佛只是……许久未见的朋友。
***
那个仿佛无限轮回的地狱般的战场上,有人都精疲力竭。
他们的身体被一次次治愈,被调整到完美的巅峰状态,是连睡觉都不需要,因他们就连肉/体上的疲惫都没有。
是精神上,他们早已被折磨得濒临崩溃,没有给他们留一丝喘息空的军令比死神的镰刀还要怕,他们只能一次次的奔赴地狱,被炸伤,被灼烧,被刺穿,被射筛子,肢体的残缺全都变了无尽的疼痛,等他们强撑着一口被带回,同游戏般被刷新状态,精神上却仍还残留着幻痛。
“滚开……”
一位士兵颤抖的说道。
与谢野晶子低落的垂着眸,收拾东准备去下一个士兵那里,“尽量休息一下吧……”
下一秒,她被一个人扑倒,身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等与谢野晶子忍着疼痛抬起头来,才发现扑倒自己的人不是了报复她,而是了保护她。
刚刚救活的士兵拿着刚身体里取出来的铁片,狠戾的刺入了另一青年的背部。
“求求了,求求你了……你不以去死啊!你死了我们就能解脱了啊!”那位士兵神志不清的说着,即使发现自己捅错了人,也将错就错的继续暴行,毫无疑问,他的精神已经崩溃,将尖刀刺了自己的同伴——不,那不是同伴,那同样是恶魔,是因他们的人数没有减少,以这场刑罚才会一直持续下去。
周围的士兵漠然的看着发的一切,他们也是想过阻止的,但是太累了,实在太累了,无谓吧,那个人也会被死亡天使拯救,以被捅几下也没关系,反正又不会死,连伤疤都不会留下,这里的人谁没有感受过疼痛呢?
没有尽头的地狱使他们眼神死寂。
与谢野晶子哆嗦着看着这一切,她觉得呼吸发冷,有人的眼神都好像一把锋利的刀,果那拥有实质,那她一定已经被刺穿无数次,变筛子?不,是变肉泥!
突然,一双明亮的碧绿闪过她的视野。
她到青年用清朗的嗓音说,“冷静一下,喂!唔…疼!”
“砰!”
那位士兵拿着刀的手腕中了一枪,迫使他脱力的松开了手。
泷泽抱着他颤抖的躯体滑下,子弹射来的方看去。
他的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提起,那人把他拽开,眼神冷漠的扫了一眼瘫在地上捂着手腕蜷缩的士兵。
“我们去治疗,。”
森鸥外搂着泷泽的腰腹支撑着他,碧眸青年的身体正因疼痛而不抑制的发抖,借着别人的力才勉强站稳。
与谢野晶子看到两人正自己走来。
“哈……哈……”
她的喘息声变大了,好像缺氧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刺耳的尖叫在这处基地里响起,同划破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