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9)

岑遥的嘴唇柔软地贴上来,掺杂着一丝雨夜的凉意。

谢奕修不自觉低了头,去迁就她的高度。

而岑遥很怕被他推开似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就离开了,又趴回到他的肩膀上。

她好像在紧张,脑袋总是动来动去,仿佛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又不想被他发现,发丝在他的外套上摩挲,发出细碎的声响。

“岑遥,”他叫了她一声,嗓音很低沉。

岑遥一下子不动了,呼吸也变得轻缓起来。

“这不叫亲。”谢奕修说。

岑遥搂在他肩头的手指蜷了蜷,但也并没有问他,什么样的才算是合格亲吻。

谢奕修垂眸看向怀里的小姑娘,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克制着自己没去占醉鬼的便宜。

不知道她到明早,还会不会记得今天都做过什么。

电梯到了五楼,谢奕修抱着岑遥走出去,他随手把伞放在门外,看她家用的是指纹锁,便握着她的食指按上读取器,顺利地帮她开了门。

回到熟悉的环境,岑遥含含糊糊地说:“……你把我放沙发上就好,我待会儿要洗澡。”

谢奕修说知道了,他先随手帮岑遥把包搁到一边,又走到沙发附近,弯下腰,动作极其轻缓地把她放上去。

松开手的时候,岑遥攀住了他的胳膊。

“想把外套脱了。”她闭着眼睛告诉他。

谢奕修问她:“能不能自己脱。”

岑遥蹙起眉想了一会儿,最后闹脾气一样说:“那不脱了。”

谢奕修看了她半天,还是伸出手,开始一颗颗给她解扣子。

明明是她要求的,他却有种自己在做坏事的错觉。

解到最后一颗,谢奕修扶着岑遥的肩膀,让她侧过身,替她把胳膊从袖子里抽出来。

岑遥今天穿的衣服很衬她,浅蓝色的毛衣显得皮肤非常白皙,而谢奕修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件毛衣很短,短到岑遥一抬手,就露出了半截腰。

窄窄的、小巧的腰。

控制着自己的视线没有过多停留,他拎起岑遥的外套,给她盖在了身上。

然后问她要不要喝水。

岑遥摇摇头。

谢奕修没照顾过人,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原地站着,目光落在岑遥阖起来的眼睛和纤长的睫毛上。

每次都是这种时候,他才能正大光明地凝视她。

以谢奕修而不是桑默的身份。

许久,他说:“那我走了。”

岑遥没应声,大概是睡着了。

谢奕修走出她家,用很轻的力道关好门,而后拿起沾满雨水的折叠伞,乘电梯下楼。

雨还没有停,地上满是淋漓的水迹,谢奕修上了车,没有立即发动,而是在副驾驶上坐了一段时间,莫名地不想离开。

打火之前,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五楼的方向。

窗格里光线温和,

不知道岑遥清醒过来之后,还能否记起今夜这场雨。

回程的路上,水滴静谧地从挡风玻璃上流下,又被雨刷节奏规律地抹去,空荡荡的驾驶室里,谢奕修想起岑遥方才同自己说着醉话的场景,不清楚这算不算一种想念。

开了近四十分钟,他无意间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座上放着的蛋糕盒。

忘记给她带上楼了。

他从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却会在岑遥勾手抱他的时候,连半盒蛋糕都不记得拿。

谢奕修几乎没有犹豫,就在下一个路口掉了头。

楼下的门虚掩着,不知道是谁上一个进去没有关。

岑遥躺在沙发上,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盖在身前的外套掉在地上。

布料落地闷闷的声响让她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几分钟之后,岑遥清醒了一些,她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零零碎碎的画面涌入她眩晕的脑海。

她想起自己跟桑默一起去过生日,她偷偷喝了酒,他给她订了蛋糕,后面……后面她好像就记不太清了。

岑遥从地上把外套捡起来,盯着看了半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应该是桑默给她盖上的。

又坐了一会儿,她没那么晕了,决定迅速去洗一个澡,然后躺下睡觉。

半个钟头之后,岑遥穿着睡衣,站在水汽缭绕的浴室里吹头发。

吹到半干,她隐约听见门从外面被敲了几声。

岑遥推上吹风筒的开关,走到门边,踮起脚从猫眼里往外看。

真有一个人在外面站着。

是桑默。

岑遥打开门,问他:“你忘东西了吗?”

在她问出这句话的同时,面前的男生像走了神,看着她没说话。

“桑默?”岑遥提醒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漆黑的眼眸微微动了下,目光擦过岑遥微湿的发梢和睡衣领口露出的锁骨,而后对上了她的眼睛:“……你的蛋糕。”

接着将蛋糕盒递给她。

岑遥想起来了:“是哦,我忘拿了。”

她向他道谢,接过来之后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对不对……我没有发酒疯吧?”

“你什么样算发酒疯?”谢奕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