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交通灯在前方跳动转绿,岑遥才好像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别开视线,不太自然地说:“绿灯了。”
谢奕修说看到了,松开刹车,继续向前驶去。
玻璃窗外,跨年夜的灯光仿佛也流进了他心里,照亮了许许多多平日里看不清的角落。
谢奕修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有岑遥坐在他旁边,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事无巨细地分享她的生活,让他陪她去打卡想吃的餐厅,连吃一顿火锅,都会提前做好攻略。
就像一抹色彩猝不及防闯进他尘封已久的世界,到处都有了颜色,变得充实、美丽、熠熠生辉。
他喜欢这种一部分生活被她占据的感觉。
也喜欢她。!
踌躇一下,又说:“可能是那个车队的负责人,她喜欢玩网,经常跟我打听奕哥,还知道不少圈子里的八卦。”
许寒竹冷眼一瞥他:“你倒挺了解。”
姚思远立刻解释道:“不是,都是她主动跟我说的,我才不关心这些,也不知道她会发到微博上去。”
赵峥见话题有要偏离的趋势,马上拉了回来:“行了行了,别管那个负责人了,小姚你说,你还走不走了?”
姚思远这才想起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正色道:“我不走了,这次在Mask续约,我想直接续三年。”
赵峥笑眯眯地说:“你想续约,是不是也得经过奕哥同意啊?”
姚思远不安地望向谢奕修,叫了他一声:“奕哥。”
想起什么,他又低声补充了一句:“那些钱,我会还你们的。”
谢奕修闻言,淡淡一瞥赵峥:“还是跟他说了?”
赵峥嘿嘿笑了声。
谢奕修收回视线,对姚思远说“不用”,又说:“具体的续约合同,你跟经理去谈。”
听懂对方的意思,姚思远的神态松弛下来,他又给谢奕修鞠了一躬,大声说:“谢谢奕哥!”
赵峥带头鼓起了掌,工作人员也跟上,还有人吹了几声口哨。
在热闹的气氛中,许寒竹问了姚思远一句话。
她的声音不大,姚思远没听清,像只大狗狗一样往她那边凑了凑:“你说什么?”
许寒竹稍微有些不自在,本来不打算说了,但看姚思远一脸认真地想得知她讲了什么话,还是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脸还疼不疼了?”
“……疼,疼死了。”姚思远假惺惺说。
许寒竹没看出来他是装的,略带讶异地问:“有这么疼?”
姚思远点点头,又贱兮兮地说:“不过你摸一下就能好点,试试吗?”
许寒竹:“……”
许寒竹:“我看你是想再挨一下。”
谢奕修看着他们,问赵峥:“那点钱就把他拽回来了?”
“那哪能,”赵峥压低了声音,“我跟他说,你要回Mask了。”
谢奕修掀了下眉:“不是说先不告诉别人么。”
但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赵峥放了心:“人都要走了,不给他吃个定心丸,能留下?”
而后他看着谢奕修,郑重其事地说:“奕哥,总之我们都等你归队。”
周六傍晚,谢奕修接上岑遥,带她去找她说的那家火锅店。
岑遥坐上车之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今天休息日,过去是不是要排好久的队。”
谢奕修朝中控台抬了抬下巴。
岑遥顺着望过去,发现了一张排号单。
她拿过来,开心地说:“你提前去拿号了。”
恰好前方路口亮了红灯,谢奕修平稳地减速刹车,告诉她说:“问了他们大概的时间,差不多我们到了正好能排上。”
岑遥的眼睛弯起来,像两牙小月亮:“谢谢你呀。”
她一手捏着排号单,一手解锁手机,看着屏幕对谢奕修说:“我已经想好要点什么了,他们家的花胶鸡锅底很好喝,我们可以再拼一个菌汤或者番茄锅,肉的话我想吃肥牛、小羔羊和乌鸡卷,对了对了,你喜欢青笋吗……”
没得到他的回应,她疑惑地抬眸,却发现他正偏着头看她。
他们正经过市区繁华的商圈,高楼大厦流光溢彩,霓虹交织,烂漫的灯色溢进车厢内,将他的面孔晕染得很柔和。
对上那双在此时此刻称得上温柔的眼眸,岑遥蓦地失声了。
忘了要问他什么。
只觉得他的瞳孔似乎变成了无尽头的宇宙,她意外跌出大气层,失重缺氧,在星际之间浮沉,心甘情愿就此迷航。
不知过了多久,交通灯在前方跳动转绿,岑遥才好像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别开视线,不太自然地说:“绿灯了。”
谢奕修说看到了,松开刹车,继续向前驶去。
玻璃窗外,跨年夜的灯光仿佛也流进了他心里,照亮了许许多多平日里看不清的角落。
谢奕修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有岑遥坐在他旁边,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事无巨细地分享她的生活,让他陪她去打卡想吃的餐厅,连吃一顿火锅,都会提前做好攻略。
就像一抹色彩猝不及防闯进他尘封已久的世界,到处都有了颜色,变得充实、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