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承恩手里接过密信,朱雄英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说老朱疑心病重,那肯定是没问题的。要说老朱刻薄寡恩,也不是没道理的。 李善长如今以胡惟庸党追罪,其实很多人也都是明白的。李善长或许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是真的要说他谋反,那肯定也不至于,这是莫须有的罪名。 李善长虽然没有战场上的军功,但是被封为韩国公,位于开国六国公首位,这也说明了李善长的能力。这个自幼就喜爱读书、有智慧和谋略、通晓法家学说的大才,最大的问题就是得罪了老朱,以及影响了老朱的一些计划。 如今李善长被削爵,曾经的太师、中书左丞相、韩国公,如今成为了戴罪之身。阖府上下都是有罪之身,当然李存义就算了,那是被满门抄斩的,老朱也算是在杀鸡儆猴。 李善长,这也是咎由自取,大概也是因为他功劳太大,所以有恃无恐。当初他执掌朝政的时候,在老朱因病几乎十日不能上朝,他不来问候。驸马都尉李祺也六日不来朝见。 再者就是胡惟庸,他原本也只是宁国知县,只是一个小官。但是凭李善长的举荐,慢慢的爬了起来,和李善长同乡不说,李善长的弟弟李存义之子李佑,又是胡惟庸的侄女婿。 朱雄英有些期待,喃喃自语说道,“这个事情就有意思了,如果李善长能够善终,我皇爷爷杀功臣的名声可能要稍微小一点。毕竟现在父王还在,我也在,武勋集团不用被太狠的清算。” 在历史上,老朱杀功臣的名声很大,朱雄英并不否认这些。现在已经杀了一些功臣了,但是其中的一些人,也算得上是咎由自取,有些人也确实有那么一些枉法的罪行。 如果朱标没死,如果不需要给朱允炆铺路,老朱也不会大开杀戒。 朱雄英信心还算是比较足的,因为他知道历史是可以改变的,他知道自己有能力改变一些事情。别的不说,李善长这件事情就是这样。要不是朱雄英,李善长说不定就是满门抄斩了。 李善长能不能为我所用,朱雄英现在也不敢保证,聪明人、有才的人,可能都是有着一些自己的想法。朱雄英虽然身份不同,但是朱雄英也很清楚,有些有大才的人,未必就是那么容易被收服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老朱那样的人杰。 “要是李善长被我收服,就不缺少一个合格的大管家了。”朱雄英笑了起来,还是很自信的,“现在我这边的事情很多,千头万绪的,得需要一些有经验的人帮忙。” 本来现在的事情就很多,朱雄英手里也都是一些经验不算特别丰富的新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也就是意味着朱雄英需要一些有经验的老将来坐镇。 现在只需要安心的等待就好,等待着罪臣李善长被押解来北平就好。 朱雄英需要做的事情可不少,他需要更加出色的班底,才能做好一些事情。 批阅奏章之类的事情,朱雄英其实并不陌生。主要就是这也是家学渊源了,在朱雄英很小的时候,就会窝在老朱和大朱身边,看着那些批阅过的奏章。 而现在自己批阅奏章,也基本上都是属于朱雄英分内的工作。比如说建都的事情,也包括津门卫的建设,这都是朱雄英需要做好的事情,这也都是他现在无比在意的事情。 只需要主意好这些事情就好,北平的一些琐碎的具体事务,或者是那些国朝的政策,一些人事等等,朱雄英基本上也就是稍微的留意一下而已,没有打算多插手。 徐允恭来了,汇报情况,“殿下,如今漠北鞑靼混乱。也速迭尔以弓弦缢死伪元皇帝,现已去大元国号称蒙古。” 朱雄英点头,拿过奏报看了起来。 现如今的北元,也可以说蒙古四分五裂,分为好几个部族。 卫拉特部,这也就是瓦剌,生活于叶尼塞河上游八河地区。主要部落有准噶尔、杜尔伯特、土尔扈特,他们对于西域之地的威胁比较大,这也就是‘漠西蒙古’。 科尔沁部,也就是‘漠南蒙古’,在辽东地区、内蒙地区,实力相对一般。 而漠北蒙古,这也就是鞑靼,以蒙古本部为主,也是生活在以后的外蒙地区,势力庞大。 朱雄英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可有计划?” 徐允恭立刻说道,“如今鞑靼内部分裂,各个部族相互攻伐。我大明王师只须出偏师就好,势必让鞑靼混乱、投鼠忌器。” 朱雄英好像明白了一点,只是打趣着问道,“你是想要练骑兵?” 很明显徐允恭是想来玩偏师偷袭、干扰这样的事情,他可不是想要带着庞大的军团去出击。所以这一次出师,徐允恭也就是想要带走一部分骑兵,以战代练是最好的策略。 看到徐允恭点头,朱雄英也不反对,“不可与鞑靼本部或大的部族缠斗,能打就打、不能打则退。记住了,我要的是练兵,我只是想要练出来一支更加精干的骑兵,为以后大战蓄力。” 本来朱雄英差点就是将游击战十六字秘诀说出来了,只不过想想还是不合适。不是说舍不得,而是说着游击战并不一定适用于现如今去骚扰蒙古、练兵。 朱雄英对徐允恭交代说道,“三千骑,你带走大部吧,这一次允你三千骑兵。能打成什么样、能打出来什么样的成果,都不做限制和要求。” 三千骑,本身就是大明三大禁卫军之一,也是以蒙古骑兵为主。 这也是徐允恭第一次真正的领兵作战,至于说此前的练兵这个时候就未必有太多的参考意义了。毕竟现如今的出征,那可是真正的作战了,这可不是小事情。 朱雄英想了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