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把车阵变成了简易的小型堡垒。 哪知道孟山一发狠,居然将叠在上头的马车一把抓起,甩飞出去。 当然他胸口也被大风军的枪戟连戳十几下,可谁也没能打穿他的重甲。紧接着,孟山将面前的马车一把拽开,冲了进去! 那种摧枯拉朽的蛮力演示,贺灵川当时正在抬手射弩,没有见着,但他恰好挡在孟山前路上,因此首当其冲被打了个冲天炮。 打飞他的,是一面巨盾。 盾牌高度普遍在两三尺内,但孟山因为体型之故,特制的这面大盾超过四尺,重一百五十余斤,是乌木掺入黄精铜制作,表面绘一只霸下。 这武器被费力打造出来,不仅是防御用的,在孟山巨力的加持下,完全当作重型武器。现在他一手巨斧、一手重盾,杀得风生水起。 谁都不愿轻撄其锋。 有这勇士开路,拔陵人迅速通过车阵缺口挤了进来。 “想射孟山之前,你可要想好了。”贺灵川还未动手,几尺开外突然有个战士道,“至少别在这里。” 这人大腿上中了关键一刀,深及动脉,幸好子孙根保住了。阿洛已经帮他处理过了,这么一来,他就不能轻易移动,现在只好躲在马车后面,往河床上头射冷箭。 贺灵川一看,就暗道这家伙真鸡贼,他躲藏的位置非常猥琐,整个人被车挡得严严实实,高处的敌人很难对付他,而他却可以透过两块板子的空隙往上射击。 他的准头可比贺灵川强多了,两箭必中一下,总有敌人惨叫着掉下来。 这就大大分担了河床上的战斗压力。 这种人战力未必特别突出,但于生存本领却有独到心得。毕竟一场仗打完,活着就有一切。 所以贺灵川眼珠子一转,对他道:“想好了,你帮我再填两支弩!” 这人脚边也有一架单手弩,闻言帮他装好两支,抛了过来:“你叫什么?” “贺灵川。” 贺灵川背好一架弩,手里再握一架,勉力站了起来:“得动用我们的后手了。” 要不是吃了药,他怀疑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这真是好药,梦醒以后得想办法搞点来。 “我叫胡旻。”这人向他行了一礼,“壮士,你若前仆,我们后继。” 贺灵川翻了个白步向第二重车阵挪动,一边喊道:“撒钱哪,还等什么?” 也是时候了。 第二重车阵后方驻守数十人,这回儿把车阵当沙包,趴在车顶上射箭。贺灵川一吼,几个小队一看也是时候了,抓起身后的东西就往前抛。 没错,他们抛出来的都是金银珠宝。 哗啦啦一阵响,金币、银币、珍珠、玛瑙球,在地上乱跳乱滚。 此情此景,贺灵川就想起自己很早以前玩的游戏,里面有个技能叫什么来着? 金钱雨。 诶?谁把金马桶一起丢出去了? 拔陵人还以为暗器来了,定睛一看,竟是满眼金晃晃。 财帛动人心。 地上有金子,你是什么反应? 当然是弯腰去拣啊。 冲破车阵进来的拔陵军人,下意识就去拣钱。 天塌下来别人顶,钱进口袋才踏实。 这些大头兵来盘龙荒原上卖命,说到底不是犯事就是服役、要么缺钱。 与盘龙荒原的住民不同,他们还能回国,这些金银对他们太有用了。 拔陵人这么一乱,大风军还客气什么,挥刀就砍。 至于孟山,谁都主动避开他。 这种扎手的点子,小兵们自认对付不了,肯然要留给领导。 所以孟山虽然横冲直撞,但除了贺灵川这种倒霉蛋以外,还真没打废几个人。 当然他也成功引起了萧统领的注意,后者收刀入鞘,换了长枪过来,又大吼一声:“莫慌,敌军气运下降,你们好好发挥!” 众人得他提醒,仔细一看,果然拔陵军人身上的光芒黯淡下去,远不复先前明亮。 原本两边士气就有差距,这么一拉开就更明显。 这是怎么回事,对手的士气怎么突然下降?这个疑问,贺灵川仔细端详孟山的时候才明白: 这壮汉身上的绿光,一下子明艳起来。 也就是说,他借助社稷令进行气运的再调配,并且多配给了自己。 他拿得多了,其他士兵自然就少。 这样的分配无可厚非,孟山担负着强冲车阵、突破大风军防线的任务,自然力量越强越好,才能毕其功于一处,并且他的确也完成了。 那么接下来,他的目标就是第二重车阵。 孟山本要冲过去的,奈何萧统领已经赶到,用一支长枪将他缠在当地。 孟山把脖子和眼睛这两处要害都护住,对着萧统领就是一阵削砍。 离那么远,贺灵川都听见呼呼风声。 就算是萧统领,被打中怕是也立不稳了。 当然,面对力气这样惊人的对手,萧统领根本没打算硬刚。或腾挪、或卸力,枪尖暴出寒芒,疾风暴雨般连刺十多下! 这武技实是惊人。即便贺灵川瞪得一瞬不瞬,也觉眼花缭乱,跟不上他出手的速度。 长枪刺出了残影,最可怕的是,每一下都刺在同一个点,刺在孟山后膝关节处! 虽说浑身重甲,但关节处一定相对薄弱。 孟山身体一歪,一阵痛呼,突然举起重盾,重重砸向地面。 “轰”一声巨响,以他为中心,方圆十丈的地面颤得跟七八级地震一样,正在厮杀的敌我双方猝不及防,一起摔倒,地面上的东西却跳了起来。 冲击波一出,萧统领首当其冲,更是没能站稳,一连后退三大步。 孟山趁机挥斧,当当当三声,萧统领应对得快,三下都斩在他长枪上,自己也被打出两丈开外。 莫看孟山人高马大还披挂重甲,其实一点儿也不笨重,出斧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贺灵川见他斧上闪着幽光,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