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成天给麦先生猎取浆珠,怎么不弄一副不老药来吃吃?” “说得轻松。”万嵩冷冷道,“那东西也是我配吃的?” 他看了贺灵川一眼:“你不用旁敲侧击,我没见过也见不到成品。瓦匠没好房,木匠没好床,认了。” “那都给什么人吃?” “我不知道,我只管上交浆珠换银钱。”万嵩翻了翻眼皮,“能用这个的还有谁?非富即贵呗。” “说说灵虚城的信使。”几头妖怪在身边,贺灵川就要提起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你们为什么杀它?” “我事先不知道。”万嵩有些无奈,“知道了怎么会朝它下手,给自己找杀身之祸吗?” “你们是怎么找到它的?”贺灵川就觉得奇怪,“白肩凋飞在天上,你们怎知它何时落地?” “双宜镇外有个小湖,水质清澈鱼虾足,许多迁徙的鸟儿都会去那里落脚中转,包括不少禽妖。”万嵩回忆道,“那些天在野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妖怪,麦先生就命我们去双宜城的湖边碰碰运气。我们去了之后就见到那头白肩凋了……它一直在喝水,个头最大最显眼,其他鸟类都离它很远。像这种妖怪凝成的浆珠最多,我们就相中它了。” 他舐了舐唇:“当时已经傍晚,我们估摸着白肩凋会在那里过夜,就一直等到晚上才动手。过程很顺利,没什么波折。” “白肩凋在睡梦里就被你们弄死了?”贺灵川知道这种飞行信差传讯,如果不是长篇大论,多半只传口讯。 不落在纸面上,情报就更安全。 但反过来说,正因没有纸面讯息,白肩凋死得好冤。 “……是的。” “也即是说,你们挑选这头白肩凋为目标只是偶然,并未事先计划?” “我们不会未卜先知。”万嵩说到这里喘了口气。 贺灵川等了几息,见他居然迷湖过去,只得伸手去推:“振作,你这一睡就不会醒了。” 万嵩这才悠悠醒转。 “再跟我说说麦先生。这人是怎么出现的?” 万嵩这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原本的记忆:“原本我的上家姓白,几年前换成了麦先生。他的脾气比姓白的好多了,为人也相当和善,替我们争取的薪酬更高。有两回过年,还送了年货给我们。” “你怎知他是接姓白的班,而不是杀而代之?” “符令、口令都对得上。”万嵩漠然道,“只要正常给付报酬,其他的我才懒得管。” “麦先生的上家是谁?”既然万嵩的上家也是可以换的,那就说明麦先生不是最高话事人。 “不清楚,没见过。”万嵩看贺灵川眉头紧皱,怕他不满意又道,“但那人应该住在北部,麦先生两次给我们带年货,都是白沙矍的特产。并且有一回……” “嗯?” “有一回麦先生突然要求蜗蟾出动,却不是捕猎妖怪,而是去送人。” “哦?”贺灵川来了兴趣,“谁?” “一共四人,都戴着面具,我不知来历。但为首的是个女人,不仅从体型能看出来,她还向麦先生道谢。麦先生说不必,只是还人情罢了,并要那女子立誓,决不对外透露蜗蟾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