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个电灯泡……太亮了。 下了公交车,天色灰蒙蒙的黑了下来,前面的殡仪馆也被这黄色的夕阳给逐渐的照射下去,从黄色慢慢的变成黑色,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暗淡下来。 走到传达室,却看到保安老张正别着一根警棍,在那里有模有样的站着岗,看到尹珲来了,他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尹珲微微一笑,而后问道:“老张,昨天那个小青年呢?” “那家伙?哎呀别提了。”老张啧啧叹道:“回去之后就硬说是我坑他了,结果……”说完,老张指了指自己左边红肿的脸庞。 意思很明显,自己被打了。 尹珲笑了笑,心中却在算计:“活该,谁让你做人不地道。” 殡仪馆内除了那两个先前被骂的特警之外,再无他人。欧阳雪早已离开了现场,估计会警察局费神去了。眼不见心为净,打开橱柜钥匙,拿了些自己的东西,尹珲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殡仪馆的一扇扇大门早就被黄色胶条给封的死死,看起来仿佛是一个幽闭的活人禁地。 可是当尹珲走到保安亭的时候,刚才还气色良好的保安老张竟忽然变了个脸色,怒气腾腾的瞪着尹珲,眼睛都要滴出血来。 尹珲立马意识到不对劲,眉毛皱了皱:“老张,你这是怎么了?” “你……你们……都给我滚,快点给我滚!”老张手上的警棍在墙面上敲的啪啪作响。 “老张,你这是……”尹珲看着怒不可遏的老张,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他那瘦小的四肢剧烈颤抖着,口鼻歪斜,头发蓬松,嘴里喊着一些乌七八糟的方言,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 “没听见吗?啊!……滚,都给我滚,快点给我滚!”说完,老张竟将手上的警棍当做武器丢了过来,还好尹珲的身手不知道要比他高明多少,稍微改变一下姿势就轻巧的躲过去了。 不过此刻,他心里却在想,这老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神经衰弱? 尹珲决定不再管他,因为他对这位老人家的表现很是气愤。当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没有现在这么明显而已。 唉!这个老头子的神经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痊愈,就是这么不正常。 趁着他在那里乱蹦乱跳的时候,尹珲赶忙抽身溜了出来,叫了辆出租车。 “我总觉的老张今个儿有点怪,不会是鬼上身了吧?”出租车上,尹珲回头看了眼保安亭,此刻,老张却又恢复了先前的姿态,笑眯眯的望着自己这边,刚才的那股暴戾神情也消失不见了,和先前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 一旁的唐嫣摇摇头:“不可能吧,如果是鬼上身的话,他应该和先前那个老婆婆一样千方百计的加害我们呀,可刚刚,老张只是在驱赶我们而已。” “说来也是。”尹珲揉了揉蓬松的头发,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摸不到头绪。 拉下车帘,尹珲透过玻璃窗朝后看了一眼,视野里一片浓雾,模模糊糊,就仿佛是中国画里氤氲的水墨丹青,只有保安亭那昏黄的灯光能勉强辨认出来。 叮,一个血红色的飞蚂蚁不知道何时已经落在了玻璃窗上,两排参差不齐的触角来回用力,笔直的爬向车顶。 看着这个奇怪的小动物,尹珲的心里却忽然生出了某种不对劲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这种感觉,很意外,也很……奇怪。 “师傅,麻烦您掉个头,再回去一下!”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尹珲终于下决心喊停了司机。 那司机倒是一愣,右脚猛的踩了下离合器,出租车摇晃了几下就歪在了路中央:“喂,小子。你到底打的是哪门子主意,天都黑了,那种地方我是不会再去的。”说完,他用手指了指头顶。 整个郊区的上空,大片大片的黑肆意蔓延着,不出一会儿就如封闭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给人一种频临于窒息的感觉,要不是出租车的两个灯头开到了最大的功率,怕是连前面的路都不太好辨别。 尹珲也知道,自从连续发生了数起恶性案件之后,殡仪馆附近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地带。何况看这司机的德行也不是个胆大之徒,这黑灯瞎火的让他玩这种探险游戏,还真有困难。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的时候。 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崭新的毛爷爷,尹珲微笑着塞进了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掌心:“大哥,我的确有点急事,麻烦通融一下,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司机师傅眉头挑了一下,便毫不客气的将钱揣进了腰包:“看你是实诚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咱丑话说在前头,去可以,但不能让我等你们太久,如果超过十分钟,我油门一踩,立马走人。” “多谢,多谢”尹珲连连点头,心里落下了一桩事。 看见他点头,司机也没再说什么,熟练的找了个打场子倒过车头,引擎轰轰响了两声,便朝着殡仪馆的方向驶去。 后座上,尹珲深吸一口气。坐立不安的瞄了眼车窗上的那只飞蚂蚁。 那只奇怪的虫子距离车顶的位置,似乎只有二十厘米了。 看到这一幕,他心中那股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