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都是你那辆自行车,完了还不骑,搁家里放着,不是有病么。”
白淑华捂嘴憋笑。
她爹太有意思了,昨天跑县里买了一辆永久牌的二八大杠,花了一百六十五块和三块的上牌费。
从县里骑回来的时候摔了个跟头,可把他心疼坏了,说啥也不在雪道上骑了。
这还不算,人家大晚上不睡觉,用温水将车子擦锃亮,摆他们东屋了。
白淑华觉得,如今在她家自行车不是交通工具,是装饰品,大号奢侈装饰品。
这操作属实将她和白母整无语了。
白淑华接过话题,“还有不少票呢,你们猜最好的一张票是啥?”
白爹有些惊喜,“多大?自行车这么大么?”
白淑华笑容疆在脸上,摇头,那还真比不了。
白爹有些失望,“哦。”
白淑华试图挽尊,“也还是大的。”
白母猜测,“是手表票?”
白淑华摇头,“再小点。”
白母嘟囔,“不可能是缝纫机票吧,你是学生,给你缝纫机票干啥。”
白淑华累了,直接宣布答案,“收音机票。县里奖励我一张收音机票。”
“啊?啊,是收音机票!大闺女在哪呢,快拿出来看看!”白爹一下子跳地上去了。
白淑华赶紧拉他,“赶紧上炕啊,多冰脚啊。”
白爹又窜回炕上了,和白母一起盯着白淑华,那意思让她赶紧去拿票。
白淑华哼哼,“刚才还嫌票小呢。”
白爹出声安抚,“这次县里还挺搁使(大方),咱家正好缺一台收音机呢。”
白母也参与讨论,“收音机是不是能放歌?放评书?”
白爹点头,“肯定能啊。我明个还得去趟县里。”
白淑华干脆将所有票都拿了过来。
她将钱装在白色纸袋子里,然后塞进一个牛皮纸袋子里。
所有的票都装进另外一个牛皮纸袋子里。
“票都在里头了。”
白母接过,一点点往外倒。
白爹直接翻看,“布票、肉票、布票、糖票、罐头票、收音机票!”
找到收音机票,其他的票他就不管了。
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稀罕。
白爹啪啪的亲了两口。
就被白母杵了一下,“干啥,别弄湿了,人家再不认!让我看看,我还没见过收音机票呢。”
白爹依依不舍的给了媳妇。
白母看了好一会,“明个你还去县里,领导能让?”
白爹信心十足,“我有正事,又不是去玩了,他干啥不让去。”
白母和白淑华都是一脸牙疼。
这属于当面撒谎撂屁了。
白母又问,“骑车去?”
白爹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骑,到时候再摔一跤咋整。”
白淑华心道,她爹莫非是有心理阴影了。
“摔到我没事,要是自行车、收音机摔了呢,不得心疼死。”
白母立马道,“对,不能骑车去。你自己骑还摔跟头,再拿个收音机更麻烦了。”
白淑华没参与讨论,对于白爹的决定她表示支持就行。
白母则将其他的票都收起来了,“大闺女,这些票你收着,反正咱家的票一直是你拿着的。那些吃的,你想吃就去买,回头娘给你钱,那几张布票、棉花票也买了吧,我给你做身薄棉袄,开学正好能穿。”
白淑华脆脆的应了一声,这个非常可以。
“对了娘,还有张暖壶票,家里有暖壶,咱也用不着,要不你看着换个别的票。”
白淑华也是突然想起来的。
白母还没答应,白爹就说话了,“不换。”
白母不理解,“家里有暖壶了,挺保暖的,咋滴用个三四年再换新的。”
白爹咳了下,“那个…有件事,本来我想给大闺女一个惊喜的,现在就说了吧。”
白母和白淑华都看向白爹,看他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就是我给大闺女租了个房子。”
这雷有点大,将白淑华和白母都炸得有些懵逼。
看着白母脸色阴沉,马上就要爆发,白爹赶紧解释,“你们听我说啊,不好我能租嘛。那是一位老师的房子,单独的一间房,一个院子里只有那位老师和她媳妇,不走一个门。离高中很近,走路三分钟,比咱家到中学都近,高中的秦主任给介绍的,每月租金两块五,电费另算。”
白母怒火收回去了,“这么说的话还真不错,离得近,又是老师房子,够安全,单独的房间也消停,房租又不贵,孩他爹你咋那能够呢,咋找的?”
白淑华也满意,非常满意,她正不愿意住大通铺呢,可又没办法,想着熬两年,结果峰回路转。“爹、爹,快说说。”
让她崇拜、学习一下。
白爹摆开架势,“大闺女不是跟我去县里玩了两天么,那时候一起去了高中,我就发现了她不咋得意大通铺。可当时也没啥关系,后来我认识一位护士长,她和高中的教导处的秦主任是同学,就这么滴,终于让我找到能办事的了,正好大闺女自己长脸,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