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认真。
好像这提议是真心的一样。
尤其是当放到一条空军新闻:“……DF-37战斗机于今日完成首次试飞任务……”
芮蕤看得近乎出神了。
许长久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无聊,望着屏幕中那架在空中进行高难度大坡度盘旋的白色战机,笑了,随口一说:“小芮,你不会也想去开飞机吧?”
芮蕤的眼神重新波动起来,摇了摇头。
她只是觉得,刚才镜头里一闪而过的试飞支持团队里,有个背影有些眼熟。
但不可能是那个人。
新闻联播放完了,没有电子产品可以打发时间,几人都早早睡下。
节目组又发给了他们一顶小帐篷,四个人,两顶帐篷,芮蕤和许长久表示可以睡一顶。
但小小的帐篷当然容不下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蔺泊洲看了一眼沈沂清,沉声说:“你睡船。”
沈沂清敏锐地感觉到,他这三个字意味深长,只是不知道蕴含了什么深意。
不过对于他来说,睡在湖上,倒是比睡在这白天被几人翻来覆去脚踩过的地上更容易接受点。
四人再次分开。
许长久习惯了晚睡,在脑袋清醒的情况下,嘴也停不下来,闲聊着,突然问起芮蕤:“对了,你为什么要改名字呢?”
“因为想改。”
“……”把天聊得死死的。
她仔细打量起闭着眼睛的芮蕤。
她原本设想中的芮蕤,是娇滴滴,麻烦,爱哭,事多,整天追着男人跑,一定是她最不喜欢的那类人。
可是这第一面看下来,与她设想的完全不同。
她的眼睛竟然出人意料地干净,至于对蔺泊洲和沈沂清,甚至有那么点不待见的感觉。
但另一方面,人都是会装的,身处鱼龙混杂的大染缸里,这种人她见得多了。
尤其是芮蕤名声糟糕,显然还等着这档综艺翻身,更有理由刻意把自己的性格包装得讨喜。
像她,不就是刻意将自己塑造成有话直说,没心眼的傻大姐。
粉丝也吃这套,即使得罪了人,也会积极为她开脱。
但话说回来,哪怕是装的,她对芮蕤也确实有点好感。
郑重看着镜头里的营地空下来,困顿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拿过小药瓶,照着小镜子给自己的脸上药。
有人掀开帐篷帘子,探进头来:“郑导,第一期节目的先导片已经准备就绪了,明天就会放出,宣发都就位了,你还要再看一遍吗?”
他顿时精神一振。
郑重对这档综艺有很大的期待,在开始录制之前,想着收视率,想着口碑,想着未来的转型出路,心头堵了好一阵。
但录节目的这几天,他的心态逐渐起了变化,再也为这些东西而感到心堵了。
变成了为芮蕤而堵。
起初,他给她的定位是丑角,而现在,芮蕤成了他的大杀器。
他已经可以预想到,当观众看到一个与想象截然不同的芮蕤,会爆发怎样激烈的讨论。
郑重用力摁着伤口,最好他打过的脸,他们都被打一遍。
入夜,万籁俱寂,劳累了一天的三人都已睡着,只有芮蕤走出帐篷。
白天郑重的那句突然的问话,让她有些睡不着了,脑中不断回想过去的事情,辉煌与落寞。
她静悄悄走到湖边,拿上了唯一被准许带来的书。
看书可以让她内心平静。
这本冷兵器制造她已经看了不少了,虽然这里没什么冶炼的条件,但她还是很想实践一下。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白天她就特意留了块边角料木头,去拿了柄小斧子,开始做手工。
只是这柄斧子白天的工作量太重,刀锋已经不快了,做这些精细的活就更吃不上劲。
于是芮蕤又去翻出了磨刀石。
重新坐回去,她刚一动,突然觉得水面有些不对劲,下方隐约有一抹深色掠过。
湖畔,沈沂清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中惊醒。
他睁开眼,见到不远处,一个人影正坐在那里,缓缓动作。
天边月凉似水,泼洒到石头旁,一只手电筒竖起亮着,白光照亮了那人影的脸,显得阴森鬼气一片。
他心头一提,抬头仔细看去,是芮蕤。
皱了皱眉,又躺下去。
感觉不对,再仔细看去,发现她在磨斧头。
心再次提起,沈沂清一个翻身坐起,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她午饭时的那句“吵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不喜欢吵架”。
是了,她喜欢直接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