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剥起了桌上的干果,认真地剥完,放到了一个小碟子里,末了,将小碟子往右边一推。
但他看过芮蕤前男友送花的视频,深谙封疆的无耻,立刻出声说:“小芮,这是给你剥的。”
谨防封疆直接转桌,把东西送到自己面前,然后给他来一句谢谢。
尽管有着与封疆相似的桃花眼,但因为那张娃娃脸,荣棋的气质不似封疆的不羁,反倒有种男大学生的年轻与热忱,就连声音也偏清亮。
然而尽管他已经有所防备,封疆还是转动了桌子,将小碟子转到了自己面前。
荣棋按着桌子,皱眉看向他。
封疆则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荣先生,虽然知道你不太讲究,但触碰食物之前不洗手可不行。”
荣棋:“……”
芮蕤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一路上针锋相对,他进来之后确实是忘了洗手,不过这封疆倒也真是沉得住气,愣是等他剥完了才说。
一句话立刻给他打上了不爱干净的标签。
他在封疆这里吃到了今天第一个正式的亏。
算是对对方有了新的认知。
他很快调整过来,起身笑道:“手还是要洗的,这次忘了,谢谢封先生的提醒,那我先去洗个手。”
说完走出了包间。
芮蕤觉得他有可能趁机去结账,于是放下水杯,也站了起来。
然而封疆却按住了她的椅子,半只手掌也虚虚地揽在她腰间。
芮蕤瞥向他的手:“干什么?”
封疆单手支着下巴,目光悠远地看向她,半晌后,语调还是如刚才那般抑扬顿挫:“芮芮?”
芮蕤眼含警告:“闭嘴。”
封疆笑笑,“你要去结账?”
芮蕤挑眉。
封疆:“不用了,这顿饭我请。”
芮蕤也笑笑,刚刚荣棋说请客的时候他还说好呢,“他可能已经去结了。”
“放心吧,他付不了。”
芮蕤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家餐厅……”
“不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封疆笑。
过了一会儿,荣棋回来了,但没有提起结账的事,不知道有没有去付。
他回来之后,菜也依次上了。
荣棋洗了个手回来,精神饱满,笑着对封疆说:“总叫封先生,感觉怪生疏的,后面咱们还要一起上节目,干脆趁现在换个称呼吧,我查了一下,你年纪比我大挺多的,我叫你一声哥,可以吗?”
芮蕤手中的筷子停了一下,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封疆的笑容也微妙一顿,但很快又回:“当然可以。”
随即看向芮蕤,“你也可以这么叫,你叫的话,我会更高兴。”
芮蕤当然不会叫他哥,但也没反驳。
被他这么一说,荣棋话中的刺好像就这么化解了。
菜都上齐了,芮蕤严格遵循了食不言寝不语,不管身边两人说什么话,她一个字都没再回。
那两人似乎也因此歇了相互针对的念头,安静了下来。
很快,饭吃完了,荣棋刚要说自己带了司机来的,一会儿要不要送她,封疆便直接说道:“我来送她。”
荣棋看看两人,这次没有争,点点头,主动离开了。
上了车,封疆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而是倚着靠背,又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第三次模仿着荣棋的语气叫:“芮芮?”
下一秒,脖子下横了一叠白纸,锋利的纸角对准他的喉结:“再叫一声。”
封疆嘴角扬起,反而愈发凑近了:“在包厢里的时候,我也这么叫你了,刚才怎么不这样威胁我?”
“是因为在外人面前吗?”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芮蕤反而面色平淡地放下了手,说起了正事:“知道飞行员电影的事吗?”
封疆坐直了,也收起了刚才的笑:“接到通知了?”
她理了理手中的乐谱,重新放好,“嗯,不过不知道具体内容,你知道吗?”
车里的气氛静了下来,“知道。”
“是一位女飞行员的故事?”
“准确地说,是一位已故女飞行员的故事。”
芮蕤明白了,看来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她来到这里之后,也做过不少功课,看过这种电影。
其实要比普通原创剧本的电影要更难演。
“你是不是想问我剧本?”
芮蕤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剧本还没有准备好。”
芮蕤余光瞥了封疆一眼,他现下倒是没有了刚才争风吃醋的劲。
或许,其实也根本没有把荣棋放在心上,只是无聊时逗的趣罢了——
在她的印象里,封疆这个人,总是喜欢把四五分的情绪表现成八.九分。
她收起心思,听封疆继续讲述。
“拍这部电影并不是为了歌功颂德,因为这个名字,曾经是一个禁忌。”
芮蕤蹙起了眉,这倒是跟她想象的不同。
“当年,她是在一次试飞事故中去世的,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芮蕤一愣,能够当上女飞行员已经是万里挑一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