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东西。
“哟,真漂亮。”烟年丝毫不遮掩她的土老冒本质。
叶叙川见她果真看不出门道,只得为她解释:“这鸟雀纹样是前朝的工艺,出自漆器宗师张工匠之手。”
烟年恍然大悟:“果然是好东西!”
她欣赏一番栩栩如生的鸟雀,掀开锦盒盖,忽地双眼一亮,倒吸一口凉气:“哇!”
叶叙川垂下眼,假装看书,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一分。
烟年小心翼翼问他:“可是送我的?”
“是。”
他平静道:“上回弄坏了你的琵琶,又给你寻了一柄来。”
说得轻巧,其实找这琵琶颇费了他一番功夫,为了弄到这把珍惜的烧槽琵琶,他先是找了叶朝云身边的大宫女问询,又是派人出去寻访,最后花了高价,才从一个老迈匠人手里买来了它。
他养女人,要不然不送东西,要不然就送当世最好的东西,随手找个破琵琶送人,不符合他的作风。
烟年迟疑着开口:“大人,这琵琶贵重,我……”
叶叙川淡淡道:“给你你就收着,往后就用它,不准再用别的了。”
烟年没法推辞,只得道:“谢谢大人。”
“拿起来试试,就弹你当初在瓦舍里奏的那曲。”
烟年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取出琵琶,转轴拨弦,以正音调。
过不多时,跳珠溅玉般的音符从她指尖流泻而出,只是没了当初的轰烈热闹。
叶叙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烟年偷眼观察他,内心发怵。
他是怎么了,今夜这般喜怒无常,别是自己哪里露馅了吧……
心怀忧思,琵琶声越发黏糊沉闷。
叶叙川的脸色也随之转冷。
她未弹多久,对方把她拉入怀中,没好气道:“山猪嚼不来细糠,说的便是你,拿了好琵琶反而奏不出好声调,白费我一番心思。”
烟年眨了眨眼,不知死活道:“大人为我费了一番心思么?”
他没回答,烟年也就识趣地没有追问,叶叙川从背后抱着她,按住她右手,在弦上试了几个音。
温热气息拂在耳畔,烟年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大人做什么?”
轻轻一巴掌拍在她臀际,烟年浑身一颤,叶叙川道:“专心。”
“换一首曲子弹奏。”
*
也不知为什么,他们两人做任何事,最后都能拐到车道上去,烟年的老腰不堪重负,光荣牺牲。
一连贴了三天膏药,烟年将将好转,第四日,叶叙川带来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他道:“明日随我进宫,太后娘娘想瞧瞧你。”
烟年心狂跳起来。
太后娘娘!
不就是叶叙川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小皇帝的亲妈,大名鼎鼎的前任祸国妖后——叶朝云么?
但这不应该啊……她一个无名小卒,哪里能入太后的眼。
烟年心里没底,试探着问叶叙川:“太后娘娘何故要召见我一个小小妾室?”
“你什么身份,和她召见你有什么关系?”叶叙川漫不经心答道:“大概是出于好奇罢。”
说了等于没说。
烟年深呼吸,准备换个问法:“那……”
叶叙川嗤笑一声:“当初你胆大包天,为了勾引我,连天王老子都敢算计,怎么见个太后娘娘把你吓成了这样?”
烟年抓狂,这能一样吗?啊?你自己想想能一样吗?你是我的任务,我当然得硬着头皮算计你,而且老娘糊弄男人容易,糊弄女人还真够呛好吗?
毕竟她这身份不光彩,万一太后娘娘嫌她糟蹋叶府门楣,来个先斩后奏,直接把她弄死在宫里怎么办?指挥使能给她收尸吗?抚恤金按多少年工龄发?
以叶叙川的性格,谁敢弄坏他的玩具,他就敢弄死谁,但很显然,他不会为了玩具弄死他亲姐……
烟年觉得自己有些危险。
“不必害怕。”
察觉她神色有异,叶叙川宽慰道:“莫要妄自菲薄,太后娘娘在你这个年龄时,也不过是东宫里一个没有身份的妾室。”
烟年更加忧郁。
叶叙川大概还没察觉,她的年龄也是胡诌的,名义上十八一枝花,其实已经是二十二岁的老梆子菜。
*
遇事不决,请教上司。
兹事体大,烟年私下里联络了指挥使,请示应对之策。
三日后,指挥使递来了答复:去,见机行事,怂了别说是北周人。
此次接头,蒺藜表现得极为谨慎,从头到脚做了严格变装,就是鬼祟的神情过于造作,出卖了他的真实意图。
翠梨摸不着头脑,问起怎么回事。
蒺藜环顾四下无人,屋顶也没暗探,才压低嗓子道:“……最近风声紧,翠梨姐姐行事要小心,皇城司那儿好像已经察觉城中有别国细作,正四处逮人,据说已经有人运气不好,被他们抓到了活口,指挥使大人正焦头烂额呢。”
翠梨神色凝重,点了点头:“知道了。”
蒺藜不敢久留,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