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让赵勇和刘梅同时颤了一下,飞快看向彼此,又气哼哼把目光移开了。 见这对老冤家有点下不来台,我又指了指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赵娜,说拜托你们替女儿想想,都特么老大不小了还搞这出,你们打算让女儿怎么办? 不管是当爹的弄死了当妈的,还是当妈的弄死了当爹的,对赵娜而言都是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赵娜也哭着对他们喊道,“你们闹够了没有,谁能为我想想啊?” 这一声哭喊终于唤醒了老两口的良知,刘梅到底还是放不下对女儿的感情,哭哭啼啼地搂住赵娜说, “算了,看在女儿面上我也不求什么了,姓赵的以后无论干什么事都跟我没有关系。” 赵勇也觉得良心有点不安,毕竟当年是他先对不起刘梅,在我的目光注视下只好硬着头皮认错, “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唉……反正事情都这样了,我只有加倍对女儿好,就当是弥补对上一段婚姻的亏欠吧。” 听到这儿我吸了口气,老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样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刘梅和赵勇能够达成和解,也算是一桩善事。 接下来我把目光转到那个苗族法师身上,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苗族法师也冷冷地看向我,显然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哑着嗓子说, “他们一家可以和解,我却不会放弃对周丽的复仇,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必须让她获得应有的报应!” 我面无表情道,“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有这个能力吗?” 刚才斗法时我已经破了他的邪术,加上内脏被我踢伤,苗族法师已经失去了猖狂的资本,如果还要坚持对手,他的下场可以想象。 我的话也让这家伙把眉毛拧起来,恶狠狠地看向我说, “小子你别得意,今天你能阻止我报仇,未必能阻止我一辈子,有能耐你就24小时守着那个女人身边,否则我早晚会再来找她!” 讲完他捂着肚子灰溜溜逃走,一瘸一拐走向了夜幕深处,还不忘用阴沉的眼神朝赵勇怒瞪了一眼。 赵勇被他的眼神吓得腿软,急不可耐地奔向我说,“大、大师,就这么放他走了?” “不然怎么办,难道真要在这里弄死他?” 我翻了个白眼,摇头说这个苗族法师能力不错,我虽然可以破了他的邪术,却没有信心一定能把人留下来。 更重要的是赵家的事情跟我没太大干系,实在没必要继续介入这家人的因果,今天我帮忙救下周丽,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可她自己欠的债,这个因果早晚还得由她自己来背。 事情处理到这一步,我也是时候离开了,冷着脸收拾起了自己带来的家伙什。 赵勇急忙拦下我说,“那……那刚才那个家伙要是再来找我家复仇怎么办?” “这是你的问题,不需要我来考虑。” 我摇摇头,一脸冷漠地转身要走。 赵勇慌了,拦在我面前恨不得下跪,赵娜也委屈巴巴地跑来,边擦眼泪边说, “周玄,你再帮我们想个办法吧。” 她倒不怎么在意周丽的死活,只是害怕苗族法师将来报复的时候,会连累到自己和赵勇头上。 我叹了口气,指向赵勇额头说, “你生性放浪,夫妻宫浅薄,是个孤独终老的命,经过这次的折腾,周丽肚子里的胎儿不可能保得住,这是你必须为前半生放荡付出的代价,命中注定好的事,谁也没办法更改。” 什么? 赵勇听到这话顿时膝盖一软,颤颤巍巍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继续说,“按照你的面相显示,不出三年,家道必然中落,到时候不仅周丽会离你而去,前妻和女儿也会逐渐跟你断绝往来,到老了生活会很清贫。” 要想改变这一切,就要通过做好事的办法不断给自己积累功德,最重要的是尽快脱离周丽这个女人,因为两人命格相冲,根本没有夫妻缘分,强行维持婚姻的结果就是的赵勇的气运会越来越衰败。 已经改变不了的事,我也懒得再浪费时间,留下一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警告,转身大步走出了赵家的别墅。 之前跟随玄真子学艺的时候,他总向我强调“红尘练心”这句话,说是一个人修道要想成正果,就必须先入世,经历社会的历练,看透本质,才有可能回归本我,磨砺出属于自己的那颗道心。 起初我一直不理解这些话的含义,可在经历了赵家的事情后,渐渐对世间百态有了一定的认识。 说到底,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万事都躲不开因果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