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兰平时不喝酒,但她寻常喝不醉,这也是秦慕没有拦她的原因。她今天来了什么都没说就开始喝酒,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不说,那她就也不开口问。 秦慕就在一旁看着高启兰像喝水一样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喝到第九瓶时,秦慕实在是看不下去,伸手按住高启兰取酒的手。 她眸子里带着直逼人内心的光亮,声音如同一把利剑将高启兰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击散。 “还是因为他?你还是没有忘记他?” 原本和秦慕还在那瓶酒上角力的高启兰被这话惊的失了力气,那瓶酒因为一方撤了力气突然滚到桌下,虽然有地毯缓解了几分力道,但那酒瓶咕噜噜的滚了几圈最后在木质地板上摔的四分五裂。 “早忘了。” 高启兰想都没想直接回道,拿起酒杯想把杯底的酒喝干净。 大概是这最后一口酒太辣,辣得她眼眶发酸。 秦慕冷笑一声,拿起一瓶威士忌直开了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高启兰倒了一杯,浅浅抿了一口。 “高启兰,你逗我呢?我说是谁了吗?你就早忘了?” “咱俩认识几年了,你和我说这鬼话呢?你这酒量就是当年因为他练出来的,除了他你还因为谁喝过这么多?” 高启兰没有接秦慕的话,只是拿起了桌上那杯威士忌,也像秦慕那样浅浅的抿着。眸底的万般思绪都藏进眼底,只是转眼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 可秦慕那边却没打算放过她, “高启兰,几年了?人家连你都没有承认过,你又是给谁守呢!这些年你哥,你嫂子他们来来回回多少青年才俊给你介绍,你茬儿都不接。” “醉心医学,不考虑个人事情,你骗骗他们可以。你和我这演这,你忽悠鬼呢?” 高启兰就像是木了一般,没有半分反应,只是定定的看着窗外。 “我就不明白了,他沈兰舟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名字是最短的咒,沈兰州三个字像是有魔法一样将高启兰带回了刚认识沈兰舟的那年。 她虽然从小没了爸妈,算是两个哥哥把她带大。但从小到大,只要能给的,哥哥他们什么都没缺过她的。 她和沈兰舟故事也老套,老套到她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对他而言,她算什么。 大学报道因为学校就在临江,所以她固执的没让大哥送也没让二哥接。但也就是这么个不巧,她刚到医科大学门口,行李箱的拉链就崩了,东西七杂八杂的散了一地。 那一刻,身边嘈杂喧闹的人群就像是被按了静音键一样,只是下她的尴尬。 越是着急,越一时收拾不起散落的东西。正那时,一个身上带着阳光味道的人伸手帮她一起收罗,高启兰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还记着他那时的模样。 沈兰舟给她的感觉和她两个哥哥都不一样,大哥热忱中带着些木讷,二哥机智间带着几分狡猾。沈兰舟却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生,温和却又似骄阳一般热忱。 他是天之骄子,和当年的她,两人之间是隔着天堑的。 她自卑且身无长物,他却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就像自带聚光灯一样,走到哪里都有众人的目光追随。 她一直以为他对她没映像,却不知道他一直都记着她。大二的时候她勤工助学,那次工作上和沈兰舟的对接是她第二次和他说话。 他说, “我记着你,你是你们班成绩最好的一个。” 在那之后,他们就又没有什么交集。关系真正发生质变的时候,实在沈兰舟的生日。 那时候,不少人都传言,沈兰舟大四毕业后会出国进修。所以他的生日请了不少朋友共同庆祝,也算是对大学生活的美好收官。 高启兰在知道自己被邀请的时候,心里就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一样。挑来看去,她最后也只买得起一块儿不算贵重的男士手表。 沈兰舟的生日宴会很热闹,热闹的让高启兰心底的那只小兔子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冷静下来。他的身边花团锦簇,不缺她这株野草。 她留下那块儿她攒了很久钱才买到的男士手表后离开了那闹市般的喧嚣,但一周后,她却在自己的书桌上看到了一块儿同色系的女士手表,那手表和她送给沈兰舟的样式差不多,却又精细不少。 她以为是谁的东西落在了她的书桌上,问了舍友,才知道是沈兰舟送来的。那时候,她的心里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可一场风暴来的迅速且没有征兆,就在她以为爱情的种子将要萌芽时,沈兰舟却不告而别,再无音信。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