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兰一直觉着自己算性格冷的人,话少人冷,活在一个由自己调整平衡的世界里。但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孟宴臣比她更像一个冷心冷肺的人。 本着了解不透彻不下断言的原则,高启兰也起码能说一句这人真是话少的可怜。这么些年,遇到的人里面,话少的人,是两个极端。 要么极端简单,他们的世界简单到只有自己的感兴趣的一二存在。另一个极端则是极端的有城府,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用脚指头去想,眼前的这位孟总,也不是什么极端简单的存在。她俩哥也不是什么善茬儿,总不可能真的是因为孟宴臣天真可爱活泼就拼了半辈子身家要和他赌一个盛世繁华。 自己心里和猫挠一样,高启兰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孟总,我想问问。您知不知道我哥他们的打算?” 孟宴臣以为高启兰一见面就会问这个问题,又或者说他猜她压根不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他其实都没有猜对,因为高启兰是他们见到有一会儿才问的。 但不确定高启兰问的是哪件事情,孟宴臣还是顿了顿,才带着疑问开口问道, “什么啊?高大哥他们什么计划?” 高启兰看孟宴臣的样子,一时心里也拿不准他到底是真不知道她问啥,还是说他在装蒜。 看这老小子的样子,高启兰还真是拿捏不准。对于这种极度话少的人,无非是俩极端,要么极端的心思单纯,要么极端的心机深沉。 依着高启兰来看,她还真不知道他是那种。毕竟没有依据的判断那就是在胡说,这事儿往大说了,就是污蔑。 可如果用不负责任的话来讲,她真觉着这老小子应该是闷声发大财的那种,看着也不是个好相处的。 孟宴臣被高启兰盯着,眼底也染了几分不显色的害羞,他都能明确的感受到自己的耳根子发烫。 高启兰也没比孟宴臣好到哪里去,她直接就是面上发烫。俩人这么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孟宴臣先移开了视线。 轻咳一声,掩饰的略略摸了摸鼻头,孟宴臣才正色开口道, “如果你是说,他们打算撮合咱俩这件事儿是个幌子的话。我是来临江后知道的,当时事出紧急,这是当时最好的一个办法。” “你在洛川病倒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但也就是那段时间为我们争取了一段儿时间。商场上的博弈和争端有时候和打仗差不多,只是没有战争的硝烟。” “棋差一招,那就是万劫不复。这是如今我赢了,我能悠闲的和你在这里看看鸽子,一会儿再吃吃饭,享受生活。” “但如果输得是我,我现在估摸着不敢定在哪打白工还债呢!” 孟宴臣这话说的轻巧,但里面的沉重却是让人心底发涩的。 高启兰被孟宴臣这话里的沉重一带,也是心底一阵唏嘘。 这世间没有容易的事情,多少人都为了生计在奔波。外人只会觉着他们这样的人家不简单,觉着他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只有自己才能明白,里面的风险和无奈,明白一天天的煎熬。 谁都有不容易的地方,成年人的世界的风雨都只能自己扛。 不同关系所带来的感官体验不同,当然,也可能和外形也略有关系。做吴晓的时候,他是个傻乎乎的阳光少年,现在赵睿是个一百八十斤的穿着花衬衫的胖子. 高启盛蹑手蹑脚的走到楼梯边,却不知道该不该下去,赵胖子哭得有几分心碎。作为兄弟,他实话是不知道该不该下去. 都也是男人,大老爷们的哭得这么稀碎。遇到的事儿应该不是小事儿,按理说,作为兄弟他应该去安慰安慰,为兄弟两肋插刀,才是好兄弟该有的! 但是,他既然选择在夜里悄悄哭,那就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事儿,高启盛一边在楼上活动自己有些酸痛的身体,一边悄悄的关注着还在楼下哭的赵胖子. “六、六、六……" 这不知道哪来的声音给高启盛吓了一哆嗦,本就只穿了件薄衬衣在初晨就凉,这被一惊,他更是汗毛倒立。 但胖子听到这稀奇古怪的声音,却不再哭了,只是朝着客厅的一个角落快步走去,他悄悄跟在赵胖子身后,却发现了一个木架子。 架子上面有一只被减了羽的鹦鹉,那鹦鹉正学着人的声音发出三个两个音节,高启盛冷不丁的在胖子身后问了句, “胖子,这…这鸟会说人话?" 高启盛被吓得舌头都有点儿打秃噜,主要他真没见过这种会说人话的乌儿,而且这个鸟儿学人说话,学得还好像得。 赵睿回头看着呆呆的高启盛,眼底就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