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笑着回道,“这女孩子原是林海乳母的女儿,后来因着林家恩典脱了奴籍,她哥哥过了科举如今也是个小官儿。只是这孩子身上有个望门寡的身份,家世也……” 说到这里老王妃也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了,毕竟,老王妃也不理解自己外甥为什么要挑一个这样的女子做继室夫人。 说是色令智昏,老王妃是不信的,自己这个外甥不是这样的色胚。说是为了其他,她也不明白这一个大员可以图个小官的妹子什么?所以说到最后老王妃也语塞了。 皇帝听着老王妃突然停下来,微微一顿,便笑着回道,“这出身嘛!左不过是一句话,只要林家瞧着这个继室夫人合心意便好,合心意便好。这出身姨母和皇后商量着来便好,左不过是一句话。” 一桌子人和和气气的用了饭,老王妃便带着太后、皇后赏赐的嬷嬷回了定北王府。 景福宫。 皇帝闭着眼坐在床上,皇后跪坐在皇帝身后给他慢慢的按着肩。皇帝突然开口道,“初宜,你说这林海是什么意思?” “一个三品大员娶一个望门寡的女人,虽说是继室夫人,但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娶一些名门贵女,就像那贾家应该就很乐意吧!” 说完这些,皇帝还冷哼了一声。 皇后笑着接过话茬,边给皇帝揉着肩边柔声说道,“陛下您这不是埋汰贾家呢嘛!谁家会把侄女上赶着给自家姑爷做填房的?真要做了,她们家的人还出来行走不了?” 皇帝转过身把皇后揽在怀里,趴在她肩上,在她耳边哑着声音说道,“还有什么事他们甄、贾两家不敢做的,哼!” 皇后柔声安抚道,“陛下,一切就快结束了。日子一日比一日的好过了!” 林府主院。 林海看过定北老王妃的回信心中大抵有了章法,便把信又给黛玉看过,黛玉在一旁瞧着自家爹爹打开火漆封口的那个信封后面色越来越沉。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自家爹爹的脸像是墨浸过一样的站起身来快步朝外走去,林管家急忙跟上。 过了不一会,林管家又回了黛玉的院子传话儿说是老爷请姑娘去林家刑堂。 一进刑堂院子,黛玉便被迎面扑来的血气激的身上一抖,忙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的掩着口鼻。 进了刑堂,黛玉才瞧着自家爹爹负手而站,爹爹背后跪着一个背上鲜血淋漓的男子。走近一看,黛玉才发现,这跪着的男子赫然是林忠。 “爹爹,女儿来了。不知爹爹唤女儿 来有何要事?”,黛玉定了定心神声音 糯糯的问道。 林海转过身,淡淡道,“你是林家嫡女,日后这些为父也会交由你。现下便跟着为父且看着。”黛玉道了声好,便静静地跟在如海身后。 “林忠,老爷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想清楚了再说,那个妓子可是早就卷了金银细软跑了,你为了这么个妓子在这里甚至要背叛整个林家,让我们陪着你去死是吗?”,林海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咬牙切齿的朝林忠怒吼道。 林忠跪在地上,就如一个木偶人一般,只是听到那妓子卷了金银细软跑了,肩膀才微微动了动,过了一阵才声音嘶哑的低声呢喃道,“跑了好,跑了好,她不用再苦了。” 林海听到这话刚想踢林忠一脚,就被黛玉和林义一左一右拉住了手臂。挣扎不得,也怕伤了女儿,林海便松了力气。 林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的求告道,“奴才求老爷给哥哥一个机会,他只是被那妓子用情迷了眼。”说罢便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磕着头,黛玉看着林管家额头上淌下来鲜红的血都心里发寒。 只是,不知全貌不宜概括,黛玉也不觉得自己应当贸然开口。黛玉相信自己爹爹不是草菅人命的人,记忆中,林海是把林忠、林义两兄弟当做手足看待的。 正在这时,外间响起一阵吵闹的声音,一时间,外间的喧闹和内室里林义砰砰砰的磕头声奏出了一段令人汗毛直立的诡异乐章,黛玉听的不由得有些心悸。 不一会,一个穿着白色纹绣锦袍,手持折扇,身高八尺有余,剑眉星目的男子走进了林家刑堂。 林如海挥手让心腹把已经磕头磕的晕厥过去的林义带下去治疗,便坐在主位上冷冷的看了这位不速之客一眼。 暗室里微微发暗的烛光将他的面部轮廓表现的略微粗糙,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英俊却不显阴柔的气场很好的在这个人身上展现出来。 这不是黛玉第一次见花枝,以前的花枝身上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和力,但是这次的花枝却给黛玉了一种很不舒服的冷寂感。 “林老爷,不知可否给花枝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