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香法”,一种通过点燃熏香,观察烟雾上升状态来鉴别身边是否有幽灵的方法。 玄学这种东西,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没有所谓的中立。如果有人和你说“宁可信其有”的观念,那他一定是相信的。因此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前世无意间从网络上了解到后,你根本没放在心上。这次看到沢田纲吉如此害怕的模样,便想要逗一逗他。 你们趁沢田夫人不注意,悄悄偷了一支香放在沢田纲吉的房内点燃。 室内门窗禁闭,空调和电扇被你们切断电源。一旦没有了持续的冷气输出,便显得房内安静又闷热。你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卷起袖管走到房间中间,接着将脚边的杂物通通踢得远远的。四周空出一块空地,你招呼沢田纲吉站了过来。 香烟袅袅升起的时候,是笔直向天上飘去的。沢田纲吉仰着头,嘴巴微张,屏息盯着天花板上的白雾。 房间内很安静,你觉得他这个紧张的样子很有趣,忍不住也放低音量对他解释:“在无风的情况下,烟直线朝上飘,说明没有阿飘。如果是弯曲向上的,说明烟碰到了阿飘大兄弟。” 所以沢田纲吉房间内没有幽灵,只是他自己的恐惧在作祟。 沢田纲吉松了口气。 没了空调打冷气,室内气温逐渐上升,再加上浓郁的檀香味,让你感觉十分闷热不适。你把香塞到他手里,去拿遥控器。 转过身的那一刻,沢田纲吉的声音突然慌张地从背后传来。 “学……学姐,弯了!” 你恰好按下遥控器的开关。 “烟弯了?正常啊,我转身会带起空气流动,而且空调也打开了。” 沢田纲吉双手拿着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顶端烧完的香灰一节节落下,有些掉在他的手上,有些掉在地上。 你被他的样子逗笑,替他把香熄灭:“你不觉得烫吗?香灰掉在地上也很危险,万一点着地板怎么办。” “可是,”他的声音又开始发抖,“烟不是在学姐这个高度弯曲的,是飘上去才变弯的。” “我不是开空调了吗?空调风也会吹弯香烟。” “如果是风吹的,烟应该散开,可是刚才烟是弯着飘上去的。”沢田纲吉据理力争,他的声音还在抖,但是言语逻辑却越发清晰。 你有些无语,平时学习的时候可没见他这么会动脑子。这说明只有求生欲才能正真激发他的学习潜能吗? “可能因为这支香点燃后的颗粒物比较重,所以被风吹到之后不会散开。”你随便胡诌了原因,“而且热空气是朝上的,我们在下面呼吸的CO2产生热量会上升,遇到空调打出的冷气形成对流,也可能产生这种情况。” 你编的一本正经,自己都快信了。可是沢田纲吉依然在打颤。 “好了别想这个了。阿飘都是编出来吓人的。”你推着他坐到桌前,“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大家会习惯于用玄学解释。而且就算有,不觉得这只飘很可爱吗?” 沢田纲吉猛地站起来:“哪里可爱!” “会在边上陪你学习,不觉得很可爱吗?”你想抚平他对未知的恐惧,“会叮嘱沢田君学习的,只有家长、老师和同学。我刚才也说过了,家里会有家仙镇守。所以能看着你学习的,一定是家仙一类的幽灵前辈。” “果然是有的吧,幽灵这种东西?刚刚的测试是真的。” “没有,你都没见过,为什么会认为存在这种生物呢?” “可是大家都说有啊,而且刚刚的烟确实弯了。”沢田纲吉还在纠结那支香。 无论你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你开始后悔自己的嘴贱行为。你只想让他专心把今天的作业任务完成,并不想与他辩论关于是否存在幽灵这件事。 假期只剩下三分之一,可是沢田纲吉的作业却有一大半还未完成。按照现在的进度,没准开学前几天得陪着他一起补作业。 你干脆不做不休,威胁他:“既然你这么相信,就赶紧把作业写了。再这么三心二意,当心家仙半夜蹲在你床头啊。” 沢田纲吉僵成了一棵木头。 这种威胁让他反而更加害怕。一整个下午,他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作业有在写,但因为内心过于恐惧而无法集中精神。 你欲哭无泪,开始后悔自己的嘴贱行为。这件事因你而起,不是沢田纲吉的错,你也说不出什么责备或者催促的话。 直到在沢田家蹭完晚饭。 正常来说,和家人一起吃个饭,转移一下注意力,可以起到调节心情的作用。可是这对现在的沢田纲吉似乎无效。 晚饭之后,沢田纲吉会休息一会儿,然后回房接着学习。你一般会和沢田夫人随便聊一会儿,或者去沢田纲吉那儿再坐一会儿,确认他本日的作业情况。 然而这一次,沢田纲吉出乎意料的表现出超高的学习意愿。回房的时候要拉你过去,甚至在结束今天的学习时,也主动提出可以再多做一张卷子。 尽管沢田夫人温柔又好脾气,但作为一位母亲,该有的威严还是有的。所以学习的时候讨论阿飘这种事,其实你俩都不敢去说。或者再说地明白些,沢田纲吉不敢告诉母亲自己害怕幽灵不敢睡觉,所以抓着你陪他写作业。而你作为罪魁祸首,也不敢向沢田夫人告状。现在两人陷入互不相让的僵局中。 “放手!”沢田纲吉拽着你的袖子不肯放,你不敢太大声训斥,害怕让沢田夫人听到,只能边掰他的手,边咬牙压低声音,“就算有阿飘,人家白天盯了你一整天,晚上也要睡觉的。” “我可以再背一篇时事新闻。”沢田纲吉依然不肯松手,开始和你谈条件。 他坐在椅子上,你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