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了货运铺子,便将大部分货物交由货运铺子来运送,伙计们也因此结识了不少远道而来的商人。”
“臣妇便想着,这未尝不是一个能够打听到有关于夫君蛛丝马迹的方法。”李慕慕道。
“而且,万一夫君身受重伤,又恰好在边关,若是跑腿铺子和货运铺子够多,方便他随便走两步便能找到铺子,躲藏一下养伤也好。”
“又或是发消息不便,也能通过跑腿铺子和货运铺子来传递一些信息。”李慕慕道,“臣妇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抓紧在边关多多开设跑腿铺子和货运铺子,只希望铺子尽可能的多,能够尽可能的收集有关于夫君的哪怕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也好。”
李慕慕又跪了下来,“臣妇只有这一点点私心,绝对不敢也不会做出对大熙不利的事情。”
“此间事了,臣妇也愿将跑腿铺子和货运铺子的信息收集尽数交予朝廷。”李慕慕道。
“李氏,你很聪明,也很有勇气,朕更惊讶你肯与朕说实话。”圣人道,“朕本以为你会用对外界的那番说辞来搪塞朕。”
“臣妇不敢欺君。”李慕慕忙道,“且圣人智慧,臣妇又怎欺瞒的过。又以圣人的圣明,臣妇无需欺君。”
“正是圣人圣明,才让臣妇无需冒险。”李慕慕情真意切的道,“有如此圣君,是臣妇之幸,更是大熙之幸。”
潘伦赤在一旁听着都佩服不已。
听听人家顾夫人,多会拍圣人的龙屁啊。
人家都不说是明君了,而是圣君。
大熙的天子,都喜欢称圣。
这一声圣君,比明君又高了不知多少。
便是知道李慕慕是在说好听的,圣人也爱听啊。
他可是圣君!
“你聪敏机智,又一心为夫。”圣人道,“又何罪之有。”
“朕不只不会怪你,还要赏你。”圣人微笑道,“你机智勇敢,此去不论结果如何,回来后,朕都要赏你。”
“朕让顾尚卿去突厥做此事,你可怪朕?”圣人又问。
李慕慕摇摇头,一脸严肃,“臣妇不怪。并非口是心非,而是真心实意。”
“这件事,由夫君来做最合适。”李慕慕道,“突厥人现在十分注意夫君的动向,由夫君过去,突厥能更加及时的发现大熙的‘意图’,更加深信苏芷儿对他们的作用。”
圣人满意的点点头,李慕慕还是明事理的人。
“不过,理解归理解,不怪归不怪。”李慕慕道,“臣妇依然难免想让圣人也感受一下想念的滋味。”
“虽然我想念的是夫君,圣人想念的是炸鸡。而我想念夫君的心情如江海巨浪滔天不得平静,圣人想念炸鸡的心,或许只是羽毛轻蹭,只余些许念想。”
“你这妇人,委实胆大!”圣人突然笑了,也不知是不怪李慕慕,反而觉得有趣,还是被李慕慕给气笑了。
“竟然还想让朕也体会一下思念之情?你那炸鸡……至于让朕思念吗?”
“您今日不就派人去买了吗?”李慕慕一脸无所畏惧道,“圣人富有四海,无所不有。小小的炸鸡自然不会让圣人到日思夜想的程度,但哪怕只是稍微想念一下也好。”
“臣妇亦不敢也没有能力让圣人体会到日思夜想到夜不能寐的感觉,只是心有卑微的希望圣人能够体谅臣妇想念夫君,担忧夫君安危的心,宽恕臣妇之罪。”
“又或者,至少让臣妇去找夫君,不论结果如何,待臣妇回来,任凭圣人处置。”李慕慕跪在地上,朝圣人深深的一拜。
一旁潘伦赤都看得又心惊又心急。
这顾夫人怎么这么敢说啊!
即便是想要去找顾尚卿,也得慢慢说,慢慢来啊。
潘伦赤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却无法帮忙。
“你是真的胆大。”圣人不辨喜怒,“竟敢与朕说这样一番话。”
李慕慕这是第一次面见圣人。
对于这个古代中央集权,掌握所有人生杀大权,一句话便能叫人生,叫人死的大熙最高统治者,李慕慕如何能不紧张。
在这里,她只要说错话,惹得眼前这位不高兴。
叫她死,她便没法活。
即便是穿越进了书中世界,可李慕慕早已认可这里便是真实的世界,自己也是生活在这里的。
她在这里,死了便是真正的死了。
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啊。
好日子她还没过够呢。
李慕慕自然也是紧张极了的。
但是再紧张,眼前这道坎也得过。
李慕慕流露出一些恰到好处的紧张,额头仍贴在地面上,道:“臣妇知晓圣人乃是圣君,所以才敢大着胆子说这些话。”
“你这妇人,倒是会给朕扣高帽。”圣人笑了一声,“行了,你起来吧,朕本来也没打算怪你。”
“这件事,是朕对不住你。你们才成亲没多久,朕就叫顾将军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圣人道。
“你夫妇二人皆对大熙有功,朕无论如何也不该阻止你。”圣人道,“纵使阻止,也是因为你靠近突厥,实在是太过危险。”
“但你若想好,那就去吧。”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