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都将苏枝隔离在外。
那层刻意竖立的壁垒,苏枝融不进去。
江梵虽然没再跟钟晚咬过耳朵,但也没对苏枝表现出亲密。
只是帮苏枝拿了杯喝的,随后自己捏着酒杯,斜靠在椅背上,表情不咸不淡地听旁人聊天。
这对已经订婚的恋人,很明显透露着生分。
让人更加确信江梵只是把苏枝当做替代品罢了。
覃伊伊没想到苏枝竟然还真敢来。
她一屁股坐到苏枝旁边,假装倒酒,趁机小声讥讽:
“你还真好意思来。你以为你硬凑过来能向谁宣誓主权?不过是丢人现眼。”
苏枝来之前就预想了会遇到冷嘲热讽,她回不回嘴都只会让更多的人看她的笑话。
她今天来的目的是让自己彻底死心,至于其他人的话没必要放心上,更没必要搭理。
覃伊伊看她不说话,只当苏枝的沉默是在强撑,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未婚妻还当得了几天。”
转身优雅地喝着酒,去找别人聊天。
覃伊伊刚走,穆悸就过来填补了她的空位,晃着酒杯,眼神傲慢地看着苏枝:“看到了吗?圈子不同,不要硬融,你在这里硬撑的样子真的挺可笑的。”
想起之前在□□被苏枝握得手腕疼了两天,穆悸心里就来气,难得能奚落苏枝的时刻她自然不会放过。
见苏枝还是淡着一张脸不说话,穆悸又酸了两句,自觉没意思抬起屁股要走。
“我等着看你被江梵甩的那天。”
苏枝这才抬起眼皮看了穆悸一眼,穆悸被她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憷,随后又想,自己怕苏枝做什么?
翻了个白眼走人。
宴会过半,苏枝手里拿了半天的无酒精饮料,此刻也只少了几口的份量。
江梵手机响了起来,是辛秘书的电话,她拍了拍苏枝的膝盖,示意。
苏枝微微挪开位置,让开一点,江梵拿着电话出去了。
江梵一走,苏枝在这个格格不入的空间里也待不下去,干脆走到甲板上喘口气。
微凉的咸风吹散宴会上酒气和烦躁,苏枝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想要找许静聊聊的时候,钟晚突然在她身后开口。
“你果然有颗和我一模一样的痣,我听阿梵说过,没想到连位置都一样。”
苏枝回头看到钟晚淡笑着站在她的背后。
说起来,她是第一次真正和钟晚这么近距离面对面。
之前照片看过,视频看过,本人真的到了眼前,苏枝却觉得,她和钟晚完全不像。
钟晚说的不错,她们眼角下都有一颗红色的痣,位置一样颜色也差不多。
但除此之外,她和钟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苏枝的五官更偏近古典,脸型小巧圆润,肤色白皙,因为跳舞的关系,举手投足有着十足的韵味,一举一动皆摇曳生情。
而钟晚的长相则是性感妖娆一挂的,大眼丰唇瓜子脸,学西乐的缘故,她穿着打扮,气质妆容也都更西方。
两个人站在一处,便是非常典型的东西方风格的代表。
除了那一颗痣之外,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钟晚拿着两杯香槟,递给苏枝一杯。
“上那边坐着聊两句?”
苏枝也想听听钟晚打算跟她说什么,转身往甲板上的露天沙发去。
但她留了个心眼,这两年在豪门圈子里看到过不少肮脏手段,她不会信任任何人。
以防万一,苏枝打开手机的语音备忘录,按下录音键后,将手机反扣在桌上。
钟晚坐下来后,从容又淡定地审视着苏枝。
“我说感谢你是真心的,阿梵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挺不会照顾自己的。这段时间有你在她身边,我倒也放心。”
苏枝看着香槟杯里缓缓上升的气泡,没接话。
钟晚心理素质极佳,即便苏枝没有回应,她自己也能顺畅地继续下去。
“不怕你笑话,我听说阿梵订婚的时候哭了好几天,你知道吗?阿梵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爱过的人。”
钟晚喝了一小口香槟,表情柔软,俨然一副陷在爱中难以自持的口吻。娓娓道来她和江梵的从前。
“那时候我们太年轻,阿梵和我又都是很骄傲的人,不懂得经营感情也不会服软,难免最后会落得一个两败俱伤。但是这些年,我知道我们从来没有忘记过彼此。
“其实,你也感受的到吧?
“比如那个护身符,她带在身边很多年,怕坏。我笑她傻,跟她说,如果坏了我再给她求一个就是了。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就算再求一个新的,那也不是最初的那个。
“她这个人啊,真的很念旧。一开始喜欢的,就会一直喜欢下去。”
钟晚还说了很多她和江梵念书时候的事情,说江梵的喜好,说江梵的习惯。
苏枝一直以为自己挺了解江梵,知道她喜欢什么口味,跟什么人开会要穿什么衣服,在床上喜欢什么姿势,用什么样的方式能取悦她。
却不知道,原来江梵以前喜欢打网球,画画的时候喜欢闻柠檬的香气,犯困的时候习惯含薄荷叶胜过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