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数秒后,我拼命捶打自己脑袋,暴打自己胸口,暴击自己双腿! 我太痛了呀! 我太后悔了呀! 我他妈太不中用了呐! 我他妈枉为斩龙师呀! 我他妈的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界上啊! 啊!! 啊!!! 啊———— 我他妈连龙门山这头龙都镇不住啊! 我他妈连龙门山这头逆龙想干什么都查不出来啊! 我这一生学到的知识又有什么用啊! 我拿到这透地镜又有什么啊!!! 啊! 啊啊啊啊!!! 哇! 我跪在末日废墟般的地上,望着遥不可及的血红的天,像是一只最卑微的蝼蚁,最卑微的浮萍。 一口血自我口中喷出来,染红血的天空。 我的七窍淌血,身子发起羊癫疯般的疯抽。 体内五脏六腑痛得早已没了知觉。 狂风迭起中,天空中的那些秃鹫早就飞没了影,我只看见数不清的冤魂缓缓升起,又看见数不清的黑白无常自虚空中跳出发疯般的收割着…… 就连那对我一直追杀不休的黑白无常在这一刻也不敢看我一眼。 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什么都做不了! 白死千灭万世轮回无间地狱也赎不了我的罪孽呀! 我举起透地镜用尽全力砸着:“你吸了我的血,你吸了异族的血,你有什么用啊!” “我把你找出来干什么呀!” “到底要怎么才能激活你呀!启动你啊!” “你告诉我啊!” “告诉我!” 我半截身子趴在地上,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哀拗着。 血茫茫的天空,破碎的群山,撕裂的大地,哭泣的大河,弥漫的黄尘,小小卑微如蝼蚁的我趴在乱石堆中,欲哭无泪! 天地茫茫,孤苦伶仃凄零无助的跪在末日地狱般的废墟中,痛得吐血! 吐出的血喷在透地镜上,被透地镜一丝不漏全部吸干。 透地镜就躺在地上,无悲无喜,不闻不应。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耳畔中传来窸窸窣窣颤栗的哀嚎:“小琛,小琛……” “你在哪?在哪?快回答我。回答我。” “岳父,岳父,我在这……” “啊。小琛。” “快把箱子给我,给我!” 不远处,堆叠严实的石块下,高一曦趴在地上,双手疯狂扯拽着一个血人。 那血人,正是宋琛。 被压在整整十米厚石块下的宋琛只有头部还能勉强扭动,有气无力看着高一曦,口中喃喃低语叫着:“岳父,我动不了,别扯我了……” “我痛,我痛……” “岳父知道你痛。再痛也得忍着。再痛也要把箱子拿出来。” “箱子是我们的未来。穿山镜能让我们富甲天下。能让你的儿子成为人上人。” 宋琛惨然一笑:“我,都怕,怕见不到我的……” “别说这些废话。赶紧动一动。” “岳父,我真的,一点,一点都……” “我手脚好像都断了……” 高一曦却完全不管宋琛的哀求,一巴掌重重甩在宋琛血肉模糊的脸上厉声痛斥:“老子管你能不能动。快把箱子给老子拿出来。” “拿出来!!!” 嘴里骂着,高一曦双脚撑着石头,不顾一切死命拽着自己女婿的身体。 起初的时候,宋琛还能发出几许苍蝇般的嗡嗡呻吟,到了中途就只剩下断续的蚊语。 “岳父,我不行了。你……” 忽然间,宋琛昂起头眯着眼看着高一曦,颤颤低低说道:“求你,照顾好……” 后面的话再没来得及说出来,宋琛就低下了脑袋,晕死过去。 “小琛。宋琛。醒过来。” “给老子醒过来。醒过来。” 高一曦用力抽打宋琛脸部颈部,又毫不客气用登山杖敲打宋琛额头:“不准给老子死。小畜生,狗杂种,没用的东西。” 即便宋琛没了任何回应,高一曦依旧不断痛骂着自己的女婿。 没两分钟,高一曦愤恨抽打宋琛尸骸,悻悻不平踉跄站起左顾右盼上蹿下跳却无力搬动浩如烟海的巨石。 明明装藏穿山镜的箱子就在眼前,明明手都能触摸得到,可就是拿不出来。 高一曦急得爆着粗口骂着自己的女婿,不停跺脚疯叫。 “高总,为今之计,只能……” “说!” 高一曦偏头望向逃过杀劫的宫本魁,狰狞凶暴:“只要能取出箱子,什么法子都可以用。” 宫本魁唯唯诺诺低低汇报。 高一曦身子一震再复狠狠抖动,暴凸的眼睛尽是狠厉,从牙缝中冒出一个字:“切!” 宫本魁用力点头,抽出长刀走向宋琛。 一声微不可闻的惨叫响起,持续了好几秒才停息。 宫本魁满身满手都是鲜血,转手将一个黑红交加的血球扔到一边,跪在地上探出双手继续切割。 身畔的高一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