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凌见状立刻明白了,老妈这回血本无归,她也没办法,只能等父亲回来再说。 过了一会儿,马国庆下班了,进门就说:“玉兰,上次让你把放出去的钱收一收,你收了多少了?” 没人应声,桌上饭菜齐备,马国庆犯了迷糊,推开卧室门,没人,再推开女儿房门,就见娘俩正相对垂泪。 “玉兰,凌儿,怎么了?”马国庆道。 “老马,钱没了。”王玉兰哭道。 马国庆一跺脚:“早让你撤回来,你就是不听我的!后悔了吧。” 王玉兰大怒:“我怎么知道这么严重,你早怎么不提醒我!亏你还是干公安的,一警惕性都没有,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买菜做饭,还得护送女儿下班,你这个男人问过家里一事么,我为啥投资?家里住房条件这么差,人家老张老李都换了大房子了,就你没本事,住个七八十平方的破屋……” 一阵连珠炮般的责问,让马国庆无言以对,老婆历来就是这么不讲理,他早已习惯,再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损失减到最小。 马国庆是警察,比起那些没权没势的退休人员来强了不少,他饭也顾不上吃了,拉着老婆女儿去了派出所,上内网查到了钱眉和吕建贤的家庭住址,打车直接奔过去要说法。 先到了钱眉的家,楼下已经有不少人聚集,一打听才知道都是小钱的亲戚朋友,钱眉忽悠他们买了几百万的理财产品,现在正堵着门讨债哩。 马国庆带着王玉兰往前挤,发现楼道里也全是人,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家里更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钱眉的父母愁眉苦脸,不停的赔礼道歉说小话,欠债的亲戚们横眉冷目,非要钱眉出来说话。 “孩子吓着了,她才二十多岁不懂事,没经过这个啊。”钱父陪着小心道。 “忽悠我们的时候可挺懂事的,让她出来!”亲戚们吵嚷着,看架势不出来就要打人了。 马国庆亮出警官证,四下晃了晃,群众们果然静下来。 “让小钱出来把话说清楚,大家也不会为难她的。”马国庆道。 钱父无奈,去敲女儿房门,敲了一阵子没人应声,有人嘀咕:“不会跑了吧?” “明明在屋里的。”钱父有些担心,加大拍门的力度,依然没反应,转动门把手,是反锁的。 钱母翻箱倒柜找出钥匙开了门,只见钱眉躺在床上,两眼紧闭一动不动,桌子上倒翻着安眠药瓶子,还有一份遗书。 “快救人!”马国庆喊道,拿出手机拨打120,钱父将女儿抱到楼下,送上急救车送医院洗胃去了。 救护车警笛声渐渐远去,讨债人群也都散了。 “钱眉,钱眉,这回钱站的没了。”王玉兰喃喃道,精神有些恍惚。 马国庆再带着妻女赶去吕建贤家,但身份证地址并不是吕建贤的居住地,这里只有他的父母,同样也面对大批讨债人群。 “我儿子不住这里,他很久没回家了。”吕父向大家解释着。 “打电话让他回来,不然我们就不走了。”大家七嘴八舌,怒容满面,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得知,最少的都损失了七八十万,王玉兰那二十万根本不算事儿。 马国庆见状拉着妻女退了出来,这种情况下就算吕建贤出面也解决不了问题。 “等明天去经侦支队报案吧,走法律程序。”马国庆安慰妻子道。 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马国庆和同事倒了班,带着王玉兰去市局经侦支队找熟人,他公安学校的老同学现在是经侦支队的副支队长,说话比较管用。 “老马,今天光这个案子就接待十几批人了,暂时还不能立案,因为汉威公司并不涉嫌欺诈,我建议你们去法院起诉,强制执行,这样还靠谱。”副支队长推心置腹一番话,马国庆深以为然,道了谢,奔着法院就去了。 法院门口同样人满为患,都是来起诉汉威公司的债主,法院工作人员应接不暇,劝大家先回去,整理资料聘请律师,一步步按照正常程序来。 没辙,马国庆两口子只好先回去收集证据,正好所里出事让马国庆过去处理,王玉兰一个人在家里整理材料,她心里堵得难受,中午饭也没吃,整理了合同正打算去小区门口复印,忽然楼下上来一群人,看了看门牌号码说就是这里了。 “你们找谁?”王玉兰莫名其妙。 “你是房主?”来人问道。 “是啊,怎么了?” “这房子抵押给我们了,你赶紧搬走吧, 腾空了我好卖房子。”来人道,后面跟着一帮人,刺龙画虎的都不是善类。 王玉兰赶紧关防盗门,却被来人一脚别住,推开走了进来,亮出房证说:“汉威公司欠我钱,拿这座房子抵债,你是叫王玉兰吧,我这儿有你亲笔签名的授权书。” “汉威也欠我的钱啊,怎么能拿我的房子抵债!”王玉兰快疯了,屋漏又逢连夜雨,二十万存款打了水漂不说,连唯一栖身的房子都要被人收走,这还了得。 她赶紧打电话给马国庆,平时老马手机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这会儿居然关机,急得王玉兰汗珠滚滚而下,又打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