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五收拾行李,打算衣锦还乡了。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提了一个小皮箱。
这模样,仿佛那种海外华侨归国一般。
涉外办的人员,帮着订了一张飞机票。
没办法,温老五本人肯定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的,但架不住有个包尔太太啊。
这是包尔太太要求的,涉外办的人员,当然得好好的办。
温老五就这么提着行李,一副归国华侨的派头,坐上飞机了。
温老五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居然有坐飞机的机会啊。
只怕自己的女儿女婿都没玩过这样的格,自己先玩上了。
在机场的时候,他甚至整整西装,在机场拍照留影当作纪念。
下飞机后,温老五都感觉这一切,像是一场梦。
他沾沾自喜的提着包,又坐着出租车,要去码头坐轮船。
开出租车的司机,见他这样的派头,果真是大款啊。
于是,出租车司机载着温老五,绕了一大圈,才将温老五给拉到码头。
“什么?车费要一百二十块钱?”温老五听着这个出租车价格,急得跳脚了。
他都险些撸起袖子,跟对方干一架。
“先生,就是这个价啊,你要走的路程,就是这么远。这边山区,山高路不平,你以为是一条直线,看着就在眼前,可就是要绕这么远的距离,才能过来。”出租车司机振振有词的说。
温老五只能自认倒霉。
妈的,这一趟出租车费,居然就抵上普通工人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接受这一个教训,温老五没有急着往家里赶。
先在码头附近找了一个招待所住下。
然后,温老五出门,看见有个棒棒,支着一根棒棒靠在石头边,是等着有客户找他。
“棒棒,过来。”温老五向他招招手。
那棒棒提着棒棒,一溜小跑过来:“老板,要挑啥子?”
“不挑啥子。”温老五回答。
棒棒不由一愣:“老板,你这是逗我逗着玩嘛?不挑东西,喊我过来干啥子?”
温老五也不废话,他直接掏了十块钱递过去。
跟在包尔太太身边这么久,包尔太太付小费的爽快,温老五学得一成不差。
“老板,这是啥意思?”棒棒问。
“没啥意思,这十块钱,把你身上的这一套衣服卖给我。”温老五说。
棒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出来做苦力,当然衣着是破破烂烂的,肩上扛扁担的那一块,补丁摞补丁,已经不知道缝了多少层了。M.
至于裤子下面的裤脚,已经是烂起刷刷。
“老板,你不是拿我开涮吧?”对方看着眼前的十块钱,不相信的问温老五。
温老五眼一瞪,拿出派头:“你看我象是有空来跟你这种人开玩笑的吗?”
他这气质这一块拿得死死的,还真的唬得住人了。
“不是,不是。”棒棒笑着说。
他讨好的笑着,带着下力人特有的狡黠,从温老五的手中,轻轻将那张大团结抽出去:“那老板,这钱我先收下了?”
“你只管收下,把衣服留下就成。”温老五说。
“肯定,肯定。”对方收下钱,也不管这儿是公开场合,直接当场就开始脱衣服裤子。
他一直脱,一直脱,甚至连底裤也差点全给脱下来。
最后,他拉住自己的裤头,对温老五道:“老板,这条裤衩,还是留给我遮遮羞吧。”
温老五收起他脱下来的衣服,嫌弃道:“谁要你那裤衩了?你自己穿着走吧。”
“好呢。”对方大大的笑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今天还真是长了见识了,这有钱人的毛病真多,居然拿十块钱买自己的烂衣服。
他拿着十块钱,光着身子,迈开大步小跑离开,恐怕一会儿对方改变主意,把这十块钱给要回去。
“喂,你回来。”温老五喊他。
对方的脚步跑得更快了。
鬼才会回来。
“喂,你这棒棒不要了吗?”温老五扯着嗓子大声喊:“你把这个棒棒拿走。”
“不要了,都一起卖给你了。”棒棒跑得更快,转头就消失在街道拐角处。
温老五嫌弃的捡起那些破旧衣服,进了招待所。
在房间里洗过澡,温老五嫌弃的拿起这一套衣服。
简直是又破又旧,还有一股浓浓的馊味。
温老五捏着鼻子,嫌弃无比。
虽然他同样的从农村出来,可是,就算以前在乡下,他也没有穿过这样破旧寒碜的衣服。
不管多穷,至少温叶心灵手巧,把衣服是浆洗得干干净净的,缝的补丁也是针脚细密,哪有这么一大股子的馊味。
忍着不舒服,温老五将这一套衣服给穿在身上,才回他家。
温老五回来了。
这消息,没多久就传遍十里八村,大家都过来看热闹。
温老五当初送女儿去京城就没回来,大家都认为,温老五是跟着去享福去了。
毕竟当初温老五可是跟全村人说过,他的女婿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