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郑刺史吊起来打,却还是特立独行,来这种都知院子,贺兄长纳妓子为妾,亏她也敢啊……我倒挺佩服的,回去看她怎么挨揍!”
李彦懒得理会这种幸灾乐祸,颔首道:“这件事对案子很有帮助,你再去席上,帮我打听两件事……”
弓嗣光仔细聆听,兴奋的道:“请李机宜放心,我一定帮你问出来。”
等到弓嗣光回到席上,李彦来到侧室。
陈医士给郑辉配了简单的汤剂,就地取材,用了后厨的材料。
颜都知先喝了,确实无事后,正在给他慢慢喝下,婢女九红站在边上,郑小娘子守在另一边。
眼见李彦走进来,脸色虽然苍白,但身体恢复不少的郑辉,挣扎着就要起身:“李郎君,救命之恩,容我一拜!”
李彦伸手按了按:“郑郎君,你中毒未愈,不必如此,我此来是有些事情想问你的。”
郑辉重新躺下,说话已经极为流畅:“请李郎君询问。”
李彦道:“好,此案关系重大,郑郎君身为洛州刺史独子,在洛阳险些被毒杀,若是查不出凶手,恐怕令尊绝不答应,嫌疑重大的,肯定是宁错伤,不放过!”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微微变色。
郑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询问道:“那李郎君找到凶手了吗?”
李彦道:“我有了一些推测,还没有证据,刚刚也模拟了凶手可能的作案手法……”
他将唢呐吹嘴涂毒的手法说了一遍:“郑郎君之前吹奏时,可感到有什么不妥吗?比如嘴唇麻麻的,下意识想要舔动?”
郑辉默然,想了很久,才开口道:“没有那种感觉。”
李彦凝视着他:“郑郎君,你确定吗?”
郑辉这次毫不迟疑的道:“确定,我当时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应该不是用那种方式下毒的,我的那些朋友都是无辜的,他们不该受到牵连。”
李彦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嫌疑最大的,就是酒壶了,也就是这所院子里,上下都逃不开干系。”
婢女九红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颜都知轻轻握住她的手,两女沉默不言。
郑辉赶忙道:“也不是她们,她们没理由要害我的,九红不会,颜娘更不会!”
李彦道:“那按照郑郎君所言,唢呐没毒,你的友人是无辜的,酒壶无毒,院子上下是清白的,请问你是怎么中毒的?”
郑辉沉默。
李彦道:“郑郎君,我再重复一遍,如果此案变成迷案,找不到真凶,那令尊的反应,你应该可以预料的!”
郑辉沉默着,神情变得越来越难看。
正在这时,颜都知突然开口:“妾……”
郑辉立刻拉住她的手,厉声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闭嘴!”
颜都知看着他,眼眶一红,垂下泪来。
李彦道:“郑郎君,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原本的计划中,是准备怎么说服令尊,同意颜娘子入门的?”
郑辉脸色再变:“这……我……”
李彦接着道:“你们之前所作的诗词那么悲伤,充满了离别之意,偏偏后来你公布了与颜娘子的喜讯,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我还以为你们紧接着要为爱殉情呢?”
郑辉瞳孔猛然收缩。
旁边的陈医士轻咳一声,站起身往外走去:“老夫告辞了。”
李彦断然道:“你不能走。”
陈医士身体微僵:“李郎君这是何意?”
李彦道:“因为我接下来要揭露真相,而此案与你也有关系。”
陈医士面无表情:“李郎君,老夫只是受邀前来为郑郎君驱毒的,与此案又有什么关联?”
李彦嘴角微扬:“你恰好路过,这点倒不是没有可能,但有一个疑点难以解释。”
“你刚刚进来时,颜娘子并没有任何诧异,按道理来说,陈医士作为洛阳有名的医士,平日又难请,他在这个时候恰好出现,颜娘子应该是大喜过望的。”
“可颜娘子当时的表情是理所应当,就好像知道你要来,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在此事中的参与程度。”
“陈医士,如果我说的没错,你坐回去吧。”
颜都知垂下头去,陈医士也缓缓坐了回去。
李彦看向脸色剧变的郑辉:“有句话,叫一哭二闹三上吊,一般是女子逼迫男子让步的手段,不过有时候子女跟父母对抗的时候,也能借用一二……”
“你了解郑刺史,知道他怎么也不会让你娶颜娘子入门,除非你不活了。”
“当然,不是真的不活,是假装殉情,被恰好赶到的陈医士救回。”
“你连死都不怕,郑刺史再不情愿,恐怕也得认下颜娘子。”
说到这里,李彦做出总结,眼中也难免有几分古怪:“为了心爱之人,做到这般地步,倒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