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感笑道:“是啊,六郎不是让我准备一头最好的吗,这头猫儿的爷娘都是一等一的猎手,这么大也是最适合驯养的时候。”
李彦点头:“当年小黑也是这么一点小,被装在笼子里送过来,慢慢养大的。”
安神感好奇道:“六郎还能培养出小黑那么灵性的猫儿吗?”
李彦道:“恐怕不行。”
他也曾经尝试过多训练几只宠物,后来发现动物之友终究是有局限性。
如今的三驾马车,狮子骢、小黑和鹰儿,是最合适的数目,恐怕要天赋升级之后,才能影响更多的宠物。
李彦将笼子放到身边:“猫儿这几日就留在身边,稍加培养后,我正好送给一位友人,他死了猫儿很是伤心……”
安神感正要询问那人是谁,黄震走了进来。
安神感立刻告退,李彦也起身道:“黄机宜!”
黄震堆起笑容,拱手行礼,态度明显要矮一个头:“李机宜,我不请自来,打扰了!”
李彦道:“这是哪的话,黄机宜请坐,段达的审问有结果了?”
黄震将一份厚厚的证词取出:“对对,这正是段达招供的全部情况,请李机宜过目。”
李彦拿来仔细看了几页,目光就沉下:“诚义商会若非心怀叵测,何必支出如此巨资,将都官司收买到这个地步?”
黄震心想你这理由真是厉害,给的少不行,给的多也有罪,却立刻点头道:“不错,这背后的奴商定是心虚,必须彻查!”
李彦因为很清楚这个会场的背后,与杨再威的师门有极深的关系,自然十分笃定,耐心的看完后:“此事非同小可,新的都官郎中任命后,正好将此供词交予。”
眼见供词递了回来,黄震赶忙道:“这还是由李机宜转交吧,不瞒李机宜,我们最近在忧心刑部刘侍郎的身体,恐怕要有新的刑部侍郎上任,那可是大事!”
“此事我也在关注……”
李彦点点头,心头有些不悦,前脚将段达弄下去,后脚你就来寻找他的支持,这人情索取,未免太着急。
黄震并不想这样施恩求报,赶忙解释道:“此事现在也是纷纷扰扰,一团乱麻,别的倒也罢了,李机宜可知道,豆卢阁领也有意刑部侍郎之位?”
李彦眉头扬起:“他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卧病在家吗?”
黄震冷笑道:“是啊,豆卢阁领昔日支持皇后,以致于关中灾情严重,此后豆卢氏就一直很安分。”
“可近来太子殿下宽宏仁德,重新任用了北门学士,发布《建言八事》,结果这位豆卢阁领似乎看到了重新掌权的希望,如今也跟来了洛阳,还在暗暗图谋刑部侍郎之位呢!”
说到这里,黄震干脆表明态度:“不比李机宜公事公办,不念私仇,豆卢钦望这人心狠手辣,我等是绝不愿意让他成为刑部侍郎的,还望李机宜能相助崔郎中一二!”
李彦很清楚,在崔守业之死的案子中,崔氏最恨的是背后捅刀子的亲家豆卢钦望,此人后来又踩着崔守业的尸骨,成为了内卫阁领,双方顿时成了死敌。
现在崔修业要争取刑部侍郎,豆卢钦望却横插一杠,恐怕也是担心崔修业真的成功后,回过头来清算自己,双方都是有进无退。
李彦想了想道:“刑部侍郎之位关系重大,我不便插手……”
黄震听到这里,心已经沉了下去,但紧接着,李彦做出表态:“不过我也认为,豆卢阁领不适合成为刑部侍郎。”
“此前关中灾情,皇后的支持者,也是要视情况而定,那助纣为虐,扩大灾情,使得百姓身亡的官员,不该轻易放过!”
“现在太子殿下不问责,绝非忘记,而是以赈灾安民为主,等到灾情过去,需要给那些枉死的百姓一个交代!”
黄震先忧后喜,近乎失态,猛然起身:“多谢李机宜!”
李彦道:“也劳烦黄机宜去查一查,豆卢氏在北市奴隶会场里面,有哪家的分红?”
黄震心领神会,揖手一礼:“明白!我这就去了!”
……
弓氏商会总部。
弓嗣光正在看账,虽然有族内的老手带着,却也觉得头晕眼花,发出感叹:“真是不当家,不知兄长的辛苦啊!”
族内兄弟则道:“此次幸亏有谢氏商会网开一面,否则莪弓氏的产业不知要被各家瓜分去多少,可现在还是有大量资产难以迅速转移,这该怎么办?”
弓嗣光头疼地敲了敲脑袋,他哪里知道怎么办,却又不能说出来打击士气。
正烦恼呢,仆从前来禀告:“阿郎,李机宜派人送了一个笼子过来,里面是一头豹猫。”
弓嗣光猛然起身,热泪盈眶的冲了出去:“李机宜还记着我!我的草上飞!我的草上飞在哪,快快抱给我,哈,你们瞧它的眼睛,真有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