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别的寺院,早就封了,也就是大相国寺,深受荣宠,不予追究!朝廷如此相待,智愿禅师难道就不思回报么?”
智愿禅师心中极为不喜这人,却也不动怒,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任你十路来,我只一声阿弥陀佛去,有本事你去请官家诏书。
眼见对方摆烂,高俅也很无奈,除了威逼他显然没什么其他本事,不由地望向李彦。
李彦开口道:“大师的难处我们也了解,毕竟大相国寺家大业大,又是为国开堂,祈祷国运昌隆,不宜在京师与明尊教正面冲突。然昨日这群贼人纵火,显然已是肆无忌惮,即便是为了防范于未然,也该将贼人绳之以法,避免此前大祸若再度上演!”
智愿禅师想到太后在寺内遇刺,暗暗叹息,不再阿弥陀佛,而是正色解释道:“并非老衲推辞,实在是仁宗朝间,明尊教进犯我寺,老衲的师叔真定禅师率众僧,以佛门神通迎战邪徒,明尊身死,邪教溃败,此后多年,再也不敢进犯京师……”
高俅听得半信半疑:“还有这等事?”
李彦却知道这应该不是对方吹牛,此世道教有法术咒诀,没道理佛门全是凡俗手段:“依大师所言,明尊教吃过大亏,再敢进逼京师,自然更是有备而来,还望大师相助!”
高俅闻言也瞪了过去:“是啊是啊,你们既然本来就是有旧怨的,不更应该出手么?”
一個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确实是简单却又管用的法子。
智愿禅师不怕皇城司,却也不想被高俅这种人纠缠,沉吟片刻,目光微动:“高提点为国为民,檀越与我寺有缘,既然明尊邪教猖狂,不知可愿习我佛门神通,以退邪教?”
高俅愣了愣,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发展,难道自己已经排满的课程,还要再加一门佛学?
他现在已经忙得连小甜水巷的小娘子都照顾不过来了,还要再加课,那只能少睡些觉呢?
且不说高俅瑟瑟发抖,李彦眉头一扬:“我们并非佛门中人,也能习得佛门神通么?”
智愿禅师双手合十,转身向着三尊大佛躬身一拜:“礼拜佛祖,自见神通!”
“让我拜佛……美得你哦!”
李彦看了看他,突然想到欧阳修的笔记里,有这么一则故事,说赵匡胤有一次游大相国寺,到佛像前烧香,问到拜不拜,这个问题可大可小,毕竟柴荣故事没几年,当时的高僧释赞宁回答到“见在佛不拜过去佛”,巧妙地化解。
这个故事是不是真实的,已经无法考证,毕竟北宋不少名臣对佛门看不顺眼,欧阳修把自己的小儿起名和尚,司马光痛骂医僧智缘,王安石也十分不喜释门,其他例子就更多了。
当然这依旧不妨碍他们的家眷信佛,去佛寺上香祈祷佛祖保佑,所以佛门依旧兴盛,东亚最强宗教不是浪得虚名,在中下层的根基是极为可怕的。
但现在这老和尚让他拜佛?
这个世界的佛门之税,我收定了,如来都拦不住!
当然,李彦现在还不能说,赵匡胤不拜我更不可能拜,只能淡然道:“在下对佛学所知不多,却知诸法为心,跪地膜拜只是表面的形式,不能以此来判断一个人对佛祖的诚意,大师以此考验我,却是不必了!”
智愿禅师其实不是考验,是真的想让他拜如来,但听了这样的回话,也只能顺水推舟:“有诸内而形于外,故佛有佛相,檀越果然身具佛性,既如此,请随老衲来!”
他往两侧的罗汉走去,李彦和高俅跟上,三个人的脚步声,在空阔的佛殿内响起。
远了看,整座大殿营造出来的,是一种深幽致远、平和宁静的气氛,让人心灵放松,对于空门生出好感,仿佛这里是心灵的港湾。
近了看,这些罗汉雕像,不仅宏伟壮丽,纹理丰富,还生出一股实质性的压迫感,每一尊都代表着一股莫名的威压。
“还真是天地元力的运用,佛门的神通就蕴含在这些雕像里面,挺熟悉的套路……”
李彦细细观摩,体内的真劲下意识运转起来,原本百胜劲和唯识劲的平衡开始打破,隐隐生出一股结跏趺坐的感觉。
同时他深刻地体会到,唯识劲的机缘来了,只要深入下去,第六识就能顺理成章地成就,甚至未来能攀向更高的第七识,第八识。
但下一刻,他直接用真武圣体,掐断了这种感应,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半点迟疑。
佛门确实厉害,这种教化之道是方方面面,潜移默化的,稍有不慎就会着道。
决定了!不仅要收税,还要收重税!
当然,如果这些僧人能好好去腐化周边蛮族,再宽仁地减免点税收也不是不能商量。
智愿禅师看着这位专注的目光,大感欣慰,却不知道税务越来越重了。
而等到逛完了罗汉,发现这位还没有选择,智愿禅师干脆带着两人,来到三尊如来的背后。
发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