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用……哼!有此能人,非南朝之福!”
亲卫低声道:“殿下,别管南朝如何了,我们快走吧!”
耶律得重倒是想笑一笑那林冲无谋,吴用少智,终究算不到自己早就离开北寨,藏于外围,但面对此情此景,他别说笑了,连大声说话都胆战心惊,立刻以低如蚊呐的声音道:“速走!速走!”
黑夜成为了逃亡最佳的保护色,再加上攻破北寨后,乡勇团肯定要在里面大肆搜查自己的所在,这段时间足以让他彻底逃出曾头市的范围。
只是想着率领四万辽兵来山东,最后竟然落得个只区区数骑亲卫逃回燕云的下场,耶律得重又忍不住悲从中来。
然后前方探路的亲卫,突然传来惨叫,被一箭射下马来。
“不好!”
耶律得重脸色剧变,一个翻身就往草丛里滚去,身边掩护他的亲卫,则视死如归地冲向敌人。
身后传来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耶律得重连滚带爬,甚至双手着地,朝着密林里冲去。
不幸的是,他一手落空,直接咕嘟咕嘟,往
幸运的是,这也成功加速了他的逃亡,甚至运气极佳地摔进了一条小河内,恰好抱住一根断木。
远远的,他听到卢俊义的高喝声:“辽人统领耶律得重肯定还没跑远,给我搜,得此人首级者,重重有赏!”
“这林冲居然能算到我率先逃窜?”
耶律得重心中满是惊骇,浑身剧痛,被割得鲜血淋漓的同时,也撞断了好几根肋骨,却在生死危机下,硬生生地抱住断木,一路顺流而下。
他无比庆幸的是,途中又看到一个吴用骑在马上,也带着一批精锐,在附近搜索自己的踪迹。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终于,以精妙的路线甩脱了两批追兵后,耶律得重被冲到岸边,求生的意志压过了疼痛,微微亮的天色,更是让他看到了不远处有农户的轮廓。
当抵达农户后,他发现后院有一辆驴车。
耶律得重眼睛一亮,顿时想起了某个以驴车超过骑兵的传说。
同样是御弟,南朝宋人都能为之,他这位契丹的勇士又岂能逊色?
“驾!”
驴车驾驶得很顺利,一路朝着曾头市相反的方向而去,但剧烈的颠簸让他很快受不了了,疼得蜷缩成一团。
最终,耶律得重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要昏迷过去,落入不能自主的情况,发现前面又有村落,赶忙将驴车在村外远远停了,以免丢失的农夫顺着脚印前来寻找,然后蹒跚地往村里走去。
“我的甲胄早就脱了,武器也丢了,衣着方面,已经没有契丹人的模样了……”
“我又精通汉话,完全可以装成汉人,寻求帮助……唔!”
带着这个目的,耶律得重轻轻走过,在农家外墙靠着,没有进去,反倒是细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第一家汉子声音粗犷,妇人也是瓮声瓮气的大嗓门,手脚麻利地干着农活,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移动。
第二第三第四家都没有动静,应该早已经逃难,这附近便是曾头市,之前也多有被辽兵骚扰,逃难者不计其数,倒是让耶律得重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终于到了第五家,丈夫似乎正在前院练枪,有一身不俗武艺,还有一位恩爱妻子包氏,让他大为在意,感觉只听得声音就十分美好,性情温顺,或许能激发其同情心理,助自己逃脱大难。
“就是这家了……”
正当耶律得重瞄准了后院,准备躺在稻草里面,扮演一位不幸被辽人所伤的大宋英杰时,不远处风声呼啸而来。
他转过头去,骇然看到一位道人如揽着狂风,于半空中神行而至,倏然间若一片青云降下,冷冷地俯视过来:“辽人,你倒是挺能逃跑,昔日犯我大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的狼狈?”
“天亡我也……咦!蓟州口音?”
耶律得重原本已是仰天长叹,但听到对方的口音,却是精神再振,敏锐地把握住了最后的机会:“我乃南院大王耶律得重,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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