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贼手下,加以游说,可收奇效!”
李彦道:“川峡行会可愿办事?”
章裕眉宇间迟疑了一霎那,回答道:“臣相信吕会首能明辨是非,担此重任!”
什么细微的表情都瞒不过李彦的视力,嘴角顿时溢出一丝冷意:“怎的,他们还打着‘交子’的主意?”
章裕骇然失色,赶忙拜下:“臣有罪!”
李彦道:“与你无关,只是这‘交子’干系重大,川峡行会当知好歹。”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别说章裕脸色发白,不敢贸然答话,事不关己的方玉叶和方杰都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压抑感。
即便是六大商会,在这位的喜怒之间,也足以改变兴衰了……
实际上,李彦对于大商会的感官确实不太好,烟消云散的厚将行会不说了,其他的五大商会,包括商丘行会在内,手段都多有不轨。
而交子本来是一件利民的好事,但商人逐利的本性,往往能将好事变成坏事,川峡行会就在背后不断推行交子,扩大影响力,真实目的显然是通过这种货币的垄断,掌控部分经济的命脉。
这无疑是极为敏感的事情,因此川峡行会编织出一场官场勾结的人脉网,小心翼翼地游走在宋廷忍受的边缘,现在眼见朝代更替,居然还奢求继续为之,与朝廷分一杯羹。
这就犯了大忌讳。
货币对于一个政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李彦在大唐世界曾经有过推行“飞钱”的尝试,但后来直到他飞升,都没有正式启动,因为这玩意玩不好就崩掉,并且引发一系列的祸患。
“飞钱”是这样,“交子”更是如此,他怎么可能允许一个私营商会染指?
章裕暗暗叫苦,他与川峡行会并无交情,甚至还是竞争对手,却并不希望对方彻底完蛋,因为在这一行没有独善其身,真要事发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牵连。
李彦已经不准备再问了,看向王庆:“王卿家可愿入川蜀,与川峡行会一起,将盘踞此地的杨贼引出?”
不满足商会的条件,却要其为之卖命,这无疑是凶险的事情,但王庆回答得毫不迟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李彦点了点头:“好,此番三位卿家建立功勋,来日封赏,我的选择也会多出许多,不必在此事上烦恼。”
王庆躬身行礼,方玉叶福身行礼,方杰重重抱拳,整齐地道:“臣等定不负殿下所托!”
再简单叮嘱了几句,李彦也不安排具体战术,细微操控,直接道:“去吧!”
“臣等告退!”
从紫宸殿退出,王庆三人默不出声,直到被内侍带出王宫,才如蒙大赦地舒出一口气。
王庆立刻对着章裕道:“不知章会首今晚可有空闲,往岁安酒楼赴宴?”
章裕笑道:“王郎君这是什么话,你们初至此地,也该是由老夫尽地主之谊才是……”
双方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章裕定了酒楼的雅间,王庆也不再推辞,目送对方匆匆离去,喃喃低语:“这位是福建路的浦城章氏人,将来若能成南方派系,此人是一大助臂!”
“夫郎,我们快回驿站吧!”
王庆转身,就见方玉叶昔日的嚣张劲全无,低声道:“妾身背后都湿透了……”
“好!”
王庆失笑,然后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发现也好不到哪里去,叹了口气:“原来我也一样!”
三人翻身上马,王庆突然眉头一动,又问道:“方公是不是崇慕隋末群雄?”
方玉叶想了想道:“兄长好似自比窦建德吧,亦或是王世充?只听他提了一次,具体是谁记不清了……”
王庆笑道:“那便是‘王世充’了,看来天意如此,‘王世充’遭到唐军猛攻,‘窦建德’岂能不来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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