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杀害自己……可事实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严世蕃再不多言,探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将其高高提起,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火焰,从其手掌中蔓延出去,没入赵文华体内。
赵文华的脖子扬起,嘴巴怒张,却无半点声音,反倒听到无数惨叫,萦绕在耳边。
那是被他窃夺功劳的官员,被他阴谋陷害的同僚,乃至被家中族人夺去田地的农户…
每个人先是发出恐怖的惨叫声,然后化作点点火焰,将其包围,直至彻底笼罩。
似乎过了漫长的时间,实则须臾之间,赵文华眼中神采消散,往后一倒,没了气息。
一道亡魂从尸体里面茫然地升起,半晌都没有勾死人出现带走亡魂,似乎连幽冥地府的使者,都对那股虚无的火焰忌惮不已。
….
「朝廷命官不敢杀?莫说区区一个三品官员,就连那些更尊贵之人,但凡惹怒了我,下场也是死路一条!
严世蕃绕着赵文华的尸体转了圈,满意地哈哈一笑,转身融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几乎是前后脚,一股轻风拂过,李彦和九叶走出,来到赵文华的尸体前。
「草!"
九叶看得震惊不已,连昔日的口头禅都说出来了:「这严世蕃居然能驾驭业火,是那魔头赋予的能力?」
李彦则看得更加透彻:「不是操控,更像是一种免疫,如严世蕃这般业障深重者,本该在接触业火时便***身亡,如今他却能独善其身,而与之接触的生灵,则被业火所噬……」严世蕃被魔头附身后,炼出第一缕法力,正式踏入了修行之门,但也仅仅是入门,正常情况下,这点小法力根本难以斗法。
可他现在却掌握了一条可怕的捷径,引动业火,然后自
身免疫,让对方承受业火灼烧,只要罪孽深重者,转瞬就会没命。
毫无疑问,这是魔头的能力,也是一种威慑。
不过或许是对方没有直面自己,反倒上了严世蕃的身,在李彦眼中,这个魔头至今还是色厉内荏的级别。
当然他也没有掉以轻心,尤其是对世俗而言,一个本就性情乖张的小阁老拥有了法力,会做出什么事,是谁也说不准的。
「赵文华亡于业火灼烧之下,是死有余辜,但不能继续下去了。」
李彦掐指一算,一个五大三粗的官员面貌浮现出来,心中有了数,安排道:「严世蕃不会收手,何茂才也有危险
,你去护他一二。」
九叶道:「是!」
李彦关照道:「保住性命即可,道法之外的政治斗争,不必理会。」
如果严世蕃没有被魔头附身,这些政治较量,他根本不会出面。
赵文华的行径是纯粹的政治赌博,并且颇为愚蠢。赌赢了,没机会入阁,是为徐阶作嫁衣裳,赌输了,自然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同理,何茂才和郑泌昌跟着赵文华,成王败寇,也该认下。
唯有严世蕃如今借助魔头的力量杀人,身为天师,才要制止。
九叶领命而去,李彦视线落向远去的身影,带着几分好奇,长袖负于身后,乘风而起,飘然跟上。
严世蕃一个人走在京城街头,没有前呼后拥的豪奴,却是念头通达,膨胀不已。
「我果然是天纵奇才!
他的脑海中,有关不久前魔头出现的画面已然消失,认为能够迈入修行之门,完全是他天赋出众的功劳,不由地生出万丈豪情:「倘若我早早修行,大明的天师应由我来做,哪里还有李时珍的位置?哈哈!
笑声之后,严世蕃更是狂喜地发现,失联的小兄弟回归了。
空气里恰好飘来了胭脂的气味,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了一处后门。
….
就见一溜接送客人的马车轿子停在门口,一排华丽的灯笼从院门笔直地延伸进去,照得院子里恍如白昼,树木掩映中的小楼里传来阵阵丝竹之声,间杂着盈盈笑语。
严世蕃对于这类地方自然不陌生,烟花女子虽然没资格成为他的妾室,但也是当过外室的。
只不过对于聪明绝顶的小阁老来说,欢场的那些把戏瞒不过眼睛,相比起刻意的讨好,还是更喜欢正经人家的女子。不过此时的他,人逢喜事精神爽,欲念横生,立刻朝着院内走去。
那久居高位,颐指气使的气势,让迎来送往,眼光最是毒辣的小厮赶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这位贵客,可有请帖?」
「你敢拦我?"
严世蕃眼睛一瞪,双目透出幽暗的光泽,小厮神情恍惚,立刻引路:「公子请!公子请!」
到了水阁入座,满堂之人习以为常,好似他就该坐在这里一般,这般操控人心的滋味,让严世蕃愈发陶醉,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品味了起来。
而此时,一位位侍女将排窗打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