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一个陌生塞给他一只空啤酒瓶,喊他孩子,还说是哥哥送给他的礼物,要他好好保管,这已经不仅仅是侮辱,还在占他的便宜! “去尼玛的!” 男生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随手就把手里的啤酒瓶扔了出去,“嘭”一声,空瓶摔在柏油路上摔碎了,男生狠狠地瞪了赵砚一眼,愤然快步离去。 赵砚脸上的笑容一凝,醉眼中闪过一道凶光,缓缓回头望向那男生的背影,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使劲摇了摇头,赵砚正要追上去教训那男生的时候,忽然好像又想到什么,不由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然后疑惑的目光又回头望向路上那只摔碎的酒瓶。 “乱扔垃圾!真没素质!扎到别人的脚怎么办?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路旁刚刚停住的暗青色车里,驾驶座上,荀清看见赵砚摇着头嘀咕着,居然走过去蹲下来,一片一片地捡起地上的玻璃渣,她明明看见赵砚眼中刚才闪过一道凶光,明明看见他的脸色一下阴了下来。 她几乎肯定赵砚就要追上那个男生教训他的时候,荀清却看见这戏剧化的一幕。 她见过赵砚练拳、练破风九式的场面,荀清很清楚就算他喝醉了,教训一个脚步虚浮,明显没有练过功夫的青年,也毫无问题。 但他却在爆发之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还走过去捡地上的玻璃渣。 难道他还没有喝醉? 可是如果没有喝醉的话,刚才又怎么会将空酒瓶塞到一个陌生人的手里?难道仅仅是恶作剧? 犹豫了片刻,荀清推开驾驶座的车门,走下车,缓步走到赵砚面前,探询的眼神居高临下看着赵砚,开口道:“同学!需要帮忙吗?” “谁呀?” 赵砚抬头之前先含糊地问了一句,然后才竭力睁着朦胧的醉眼上下打量面前的女人。 “我是荀清!” 荀清神情平静,这是她的性格。 “殉情?” 赵砚眼神变得迷惑不解,荀清还没察觉他话中异样的时候,赵砚的下一句就出来了:“你为什么要殉情?为什么呀?你男人是怎么死的?你那么爱他吗?竟然要为他殉情?” 荀清:“……” 荀清眼神变得愕然,因为她父亲的身份,从小到大,还真没人敢当面这样调侃她的名字,后来她进入了官场,就更加没人敢这么开她名字的玩笑了。 久而久之,荀清都忘了自己的名字还能这样曲解。 荀清沉默下来,又仔细看着赵砚的眼神,确定他是真的醉迷糊了,而不是有意调’戏她,她这才重新开口:“是荀子的荀!清澈的清!我说,你需要帮忙吗?” “哦……” 赵砚恍然地点点头,撇撇嘴说:“原来你男人是荀子,你为他殉情!怎么?这家伙生前对你很好吗?你这么舍不得他?” 荀清:“……” 荀清发现自己三言两语恐怖没办法让这喝醉了的家伙解释清楚了,性格使然,她干脆就不解释了。 伸手提了一下裤腿,在赵砚面前蹲了下来,一边帮赵砚捡地上的玻璃渣,一边顺着赵砚的话说:“是啊!他生前对我很好!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为他殉情呢?你呢?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 赵砚低着头一片一片地捡地上的玻璃渣,只是他视线模糊的厉害,眼睛盯着想捡的碎片,手伸过去的时候,却总是偏离了方向,每一片碎玻璃他手都要捡几次才能捡起。 “呵呵,我和你不同!我才不会殉情呢!哈哈!因为我是赵砚啊!” “那你是为什么?” 荀清又问。 “我?” 赵砚歪着头努力想了想,然后咧嘴对荀清一笑,给了一个让荀清完全没料到的回答。 “我是葬情!葬情!对!就是葬情!埋葬我的爱情!哈哈!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荀清微怔,然后抬眼又仔细盯着赵砚醉醺醺的脸看了一会,嘴里轻声重复着:“葬情……葬情……” 她的殉情是假的,但从他醉成这样来看,他的葬情应该是真的。 埋葬自己的爱情…… 这句话让荀清的眼神有片刻的恍惚,她想起了她生命中的那个男人,多年前,那个男人也像眼前这个小伙子一样痴情,从高中追她追到大学,然后又从大学追到那个大雪的冬天。 可是她一直没有接受他,因为她有自己的志向,她一直对自己说:在成功之前,绝不在无聊的男女感情上浪费时间。 开始对他的拒绝,是因为她心中的这个志向,后来,拒绝他仿佛已经成为习惯,每次他一向她表白,她脑中还没有想好,嘴上就习惯性地拒绝了。 那么多年,渐渐的,她以为他会永远都在,会像那么多次被拒绝后一样,沉寂一些日子之后,越挫越勇,重新再来追求她。 可是那个冬天,那个大雪的冬天,在她又一次习惯性地拒绝他之后,第二天她像往常一样起床,心情很好,想到昨夜他又一次的表白画面,她的心情就很好。 她早就想好了,等她实现抱负的那一天就答应他的表白,那么多年,她其实早就被感动了。 只是她还不想在抱负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