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大了,他这个所谓的丞相,得死!”
“.......”
......
......
几日后,长安城外,御史大夫张汤的掾史鲁谒居家中。
此刻。
侍御史倪宽受邀,来到掾史鲁谒居这里。不过,因为鲁谒居病重,一时间还不能下地,只能躺在床上和侍御史倪宽交谈。
至于招待。
掾史本来生活就拮据,更没好东西招待了。
为此。
鲁谒居只好歉意地说道:“倪侍,病重未好,下不来地,所以今日把你邀来,又不能好生招待,还望海涵。”
倪宽拍了拍鲁谒居的肩膀,说道:“鲁掾史这是什么话,我倪宽知道你大病未痊愈,又怎会在意这些。”
“诶。”
“你弟通知我说有重要事情与我商谈,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掾史鲁谒居这才说道:“倪侍,你可知道前些天,那丞相跑去大将军府上,为家中恶奴讨要说法,却被卫青小侄霍议郎辱骂一事?”
“自是听闻一些。”倪宽皱了皱眉,不知道鲁谒居为何与他说这些。
这时。
鲁谒居突然重重地咳嗽起来,看样子病情确实不轻。
这让倪宽赶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背部,帮他顺气。
等咳嗽好了一些,鲁谒居这才开口说道:“我听闻,这李蔡丞相与霍议郎的争执起因,便是因为丞相在阳陵边圈了一块地,两人有了一些冲突。”
倪宽微微皱眉,说道:“是吧,我对这些东西,倒是不怎么感兴趣。”
然而。
鲁谒居此刻却是激动起来,说道:“倪侍,这可是个机会啊,一个扳倒丞相的好机会。”
“只要你在朝会上,以此事奏劾陛下,说他李蔡在阳陵圈了一块地,说其行为,是对先皇极其不敬。”
“我朝历来重孝,陛下定会惩治于他!”
“而丞相一倒。”
“将来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丞相之选的,便是张公!”
此话一出,倪宽顿时吓到推脱道:“不不不,鲁掾史,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参与构陷他人之事,何况还是李丞相呢!”
倪宽这话,倒不是故作姿态。
而是他确实这样!
为人温良清廉,擅长文学,不善于官场上的勾心斗角,相互构陷一事。
见倪宽推脱,不愿帮忙奏劾。
鲁谒居只好拖着重病的身子起来,向倪宽跪拜下去,说道:“倪侍啊,御史大夫张公可是对你有举贤之恩。而张公与丞相李蔡为政敌,你怎么就不愿意出手帮帮张公呢?”
“何况。”
“奏劾之事本为事实,那丞相李蔡在阳陵圈地,又不是你诬告他。”
“这岂能说是构陷?”
倪宽顿时大急,他心里是极其抵抗参与这种官场上勾心斗角,相互构陷的事情。
可见掾史鲁谒居拖着重病的身子,如此拜求。
最终。
只能无奈答应下来,一边扶着鲁谒居上卧榻休息,一边说道:“鲁掾史这又是何苦,我向来不愿意参与官场上的权谋斗争。”
“今日你这帮拜求于我。”
“倪某又欠张公一份知遇之恩。”
“罢了罢了!”
“诶,倪某答应便是。”
说到此处,倪宽更是叹气一声。
身在官场,想脱离那些官员们的勾心斗角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鲁谒居见倪宽答应,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
恰巧。
就是这一松,心气顿时回落,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就这样病死在床上...
而鲁谒居的拜求。
一时间,竟然成了他的临终所求,倪宽这下就算再不愿参与这勾心斗角的官场权谋争斗事情,也推脱不掉了。
于是。
在下一次的朝会上。
侍御史倪宽,破天荒的行使了他的官宦生涯中首次奏劾权力。
只见他从百官中站了出来,手中捧着笏板,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
“臣倪宽。”
“有事要奏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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