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煜是第二天傍晚回来的,还带回来了六婶和刘喜的大弟弟。
“六婶,你今晚就在这里住,明儿我们再去看刘喜。”萧辰煜吩咐人将六婶照顾好,这才回去跟秦荽说。
秦荽一边帮萧辰煜更衣,问:“你怎么把六婶带来了?”
萧辰煜无奈地说:“刘喜说不愿意将芸娘带回萧家村,但还是想让他娘看看他如今的日子。”
所以,萧辰煜回来的时候,将刘喜娘带了回来。
至于刘喜的弟弟萧石则是六婶非要带来的。
秦荽道:“估计是想给萧石找事儿做,不知道六婶见到了芸娘,会作何感想?”
当初本来不需要刘喜出面,即便找个香坊的人都可以将芸娘接出来。当初还是刘喜自己坚持,并且说自己想要成家了。
为此,秦荽还有些过意不去,特意选了一套院子买下来送给他。
次日,因为一早就派人去通知了刘喜,说是一会儿将六婶送过去。
结果,刘喜匆匆赶了过来,芸娘也跟着。
刘喜和六婶关上门说话,就连萧石都被关在了门外。
秦荽怕打起来,吩咐青粲过去看着点,想了想,她还是亲自过来瞧瞧,毕竟六婶是萧辰煜的长辈。
刚跨进屋里,就听见了六婶的哭嚎,院子里站着好几个人,都安静得很。
芸娘见秦荽来了,对她行礼问安,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裳,推开门走了进去。
“太太,她进去没事吧?会不会火上浇油?”青粲低声问秦荽,又怕被萧石听见了,所以略显鬼祟,像是背后说人的长舌妇。
“刘喜无法说动他娘,但芸娘或许能行。”秦荽的话音刚落,结果屋里的哭嚎便戛然而止。
青粲倒吸一口凉气,瞪圆了眼睛问:“这么快?”
秦荽也没想到这么快,但也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银子。
果然,很快六婶就拉着芸娘的手亲亲热热地出来了,手腕上明晃晃一对金镯子,颇有些晃人眼睛。
刘喜跟在身后,双眼有些迷茫。
六婶见秦荽来了,忙说要去儿子的家看看,就不打扰秦荽和萧辰煜了。
芸娘让刘喜带着六婶先慢慢走,顺便看看这院子的布局,自己要和嫂子说几句话。
“儿媳妇?”秦荽等人走了,这才斜睨着芸娘,三分疑惑,七分调侃。
“刘喜娘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这种人最好拿捏了。”芸娘淡然一笑,一身淡粉衣裳让她的面容多了些红润。
秦荽刚要说什么,芸娘似乎猜到她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我的气色好,不是因为刘喜,实际上,刘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碰过我。”
“我本来也没有想过能和刘喜过多久,可这几天的相处,我反而有了要和他过一辈子的想法。”
“这么快就决定要跟他过下去?”秦荽想了想自己,好像是连萧辰煜的面都没见到,就决定让母亲去提亲了。
“他是第一个尊重我的,把我当个人来尊重。嫂子,我十岁就进了柳叶巷,十四岁开始接客。从未见过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没有邪念,没有防备,没有企图。”
“你不是什么都没有拿离开的柳叶巷吗?怎么有金镯子送给六婶?”
“嫂子,如果你是我,能不提前为自己打算吗?”芸娘笑得狡黠,却比以前多了些调皮和可爱。
六婶留下来跟着刘喜住了好一段时间,芸娘还给出了主意,让萧石去酒楼做了学徒。
总之,在秦荽等人启程离开淇江县时,芸娘已经以妻子的身份跟着六婶去了萧家村。
当然,萧家村的人没有人知道芸娘的身份,六婶对外说她是孤女,带着些资产嫁给了刘喜,就是看中刘喜老实本分。
凭着芸娘的容貌、才情、为人手段,很快就在萧家村获得了好感。
——
大船终于到了京城的码头,船头高高飘着的鲁家旗子,让李家下人立刻跑去茶馆告诉李四娘。
李四娘带着人在码头上的茶馆里等着,因为算着日期大概是这两日到,所以他们已经等了三日,当然,夜间是要回去休息的。
“到了?”李四娘忙站起身,吩咐
船非常大,令很多人侧目,都纷纷猜测这是哪里来的船?究竟运送什么东西需要这么大的船?
这艘船是鲁家、黄家、秦家三家出资租的,而所有者是最近在郸城风生水起的顺风镖行,表面上的大当家是鲁大和乔三,实际上后面的大老板是鲁九和秦荽。只不过,幕后老板无人知晓便是了。
鲁九之前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虽然住在萧家,可也派人置办了房产,而黄家和秦家自然也是有人在京城的。
所以,当李四娘过来的时候,鲁家下人和黄家,秦家都有人过来了。
秦家来码头接人的是秦家四房的老管家,当初跟着秦四太太来了京城。
鲁九和秦家大爷秦耀光并肩率先下了船,其后便是萧辰煜搀扶着秦荽
走了下来。
秦荽是万万没想到,这次晕船如此厉害。以至于下了船脚踩在实地上还觉得晕乎摇晃着。
李四娘忙上前行礼,秦荽只是随意摆摆手:“我不舒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