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问起婆婆来?此事和她有关?”柳氏简直是心惊胆战了。
“没有,我随便问问,不过,小彩是四太太给秦燕妹妹配的丫鬟,这真要说起来,对四太太的名声也不好听。”
柳氏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就算是想替婆婆圆两句,也无从下手。
婆婆不在意庶子女也无关紧要,可做得这般过分,也就忍不住让人唏嘘不已了。
秦荽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多说,大家立场不同,就算柳氏对秦四太太不满,可相比秦荽来说,他们才是一家人。
恰在此时,小彩进来了,见到柳氏就好像见到了希望一般,冲到柳氏的面前跪下,伸手就搂着柳氏的小腿哀哀哭泣:“舅太太,您是来接我回秦家的吗?我跟舅太太回去,小彩不愿意呆在萧家了,这萧家太不是人待的地方了!”
说完,不等柳氏反应过来,忙举起自己的双手给柳氏看:“舅太太,您瞧,我这手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呜呜呜!”
小彩虽然是丫鬟,其实过得比农家的姑娘好太多,所以一双手也是养得挺好。
小彩人长得清秀,心也大,这也是秦四太太特意挑选她的缘故,想让她能爬谢家老爷子的床,只是没想到,这人爬了谢家二老爷的床。
她的哭诉并未引起柳氏的分毫怜惜,反而用力推开她,将人推坐在地上,好在柳氏有理智,看在她有身孕的份上,没有用脚踹她。
如果小彩有了身孕的事儿发生在秦家,大概也是一碗药解决,至于大人能否活着,全靠天意。
可如今秦荽在一旁,柳氏也不是多心狠的妇人,一时间都没有人提议要害了小彩孩子的性命。
倒是柳氏的婆子说了句:“要不,还是将小彩送去庄子上,寻个信得过的郎中,开一副落子药,这样就一了百了。”
小彩一听,脸色惨白,用手捂着小腹朝后移动了屁股,拼命摇头拒绝,双眼死死瞪着出口的婆子:“你这老婆子好狠的心,竟然出此言语,也不怕死在你手上的人命多了,半夜有鬼来找你?”
秦荽的眉头一挑,小彩的话让她醍醐灌顶一般,对于秦燕的事儿有了些模糊计划。
柳氏身边的婆子是柳氏的奶娘,那是连柳氏都不曾说过重话的人,如今被小彩口无遮拦地怒骂,柳氏的气便冲到头顶,再也控制不住。
她指着小彩怒吼道:“来人,给我撕了这张嘴,我看你还敢不敢在我和你太太面前放肆?”
小彩被秦燕哄习惯了,在萧家虽然受气,可她吵吵闹闹的也能如愿见到秦荽,所以导致胆子越发大了,加上心急,便也更加口无遮拦。
如今被柳氏一吼,她也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其实,生死也在别人手中捏着。
秦荽见柳氏镇住小彩,小彩被吓得瑟瑟发抖,便开口做了老好人。
“嫂子,你莫要跟她一个小丫鬟计较,如今当务之急不是去了孩子掩藏这等丑事,而是该想想如何将此事善了才是。”
柳氏呼出一口气,用手抹了抹胸口,将气顺匀了,这才对秦荽道:“她如今是你的丫鬟,你说怎么办都行,如果,你下不了狠心,就将人连带卖身契都交给我,我来处理她。”
秦荽笑道:“我倒是有些疑问,不如先问问小彩再做决定如何?”
柳氏点头,又冷冷地瞪着小彩:“你遇到两个主子都是好性儿的,你便蹬鼻子上脸,张狂到不晓得自己的身份,你也好好掂量掂量你这骨头究竟有多少斤两,莫要被大风刮走了皮肉。”
小彩乖乖改坐为跪,十分乖巧地听训。
可见,小彩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并非是一味的莽撞和没眼色。
秦荽问:“你将你如何被四太太选中,又如何与二老爷如何?你们又是如何相处?在一起多久?私会地点?可有人牵线搭桥?他可曾给过你什么许诺等等,最好一五一十说出来,越是清楚越好,说不定,我还真能帮你去谢家做个妾呢。”
秦荽的声音不大,却暗含不容反驳和质疑的威严。
小彩知晓这是她的转机,便抓住了这一唯一的机会,毕竟,现在她已经不期望回秦家了,回谢家才是她仅有的出路。
“奴婢在被卖入秦家前,曾经跟着戏班子好几年,也学了些戏曲,只是还未等我上台,戏班子就散了,我也被卖入了秦家做了丫鬟。”
毕竟是见多识广的戏子出身,在秦家很快就过得如鱼得水。
而以往的见闻告诉她,要改变身份,只有做了老爷公子的妾室,生下庶子才能彻底翻身。
所以,她瞄准了秦家的四老爷。
秦家人都知道,四老爷裤腰带不牢,小彩虽然长相不出众,可她年轻,加上学过戏的身段更加柔,也懂得如何让自己的面容和眼神变得柔媚勾人。
可她还未付诸行动,就被四太太找了去,还说要她陪嫁去谢家。
当时四太太暗示她,她就是秦家给姑爷准备的通房丫头,有秦四太太在背后支持她,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事。
这便是小彩敢在秦燕面前嚣张的缘由和底气。
说到这里,小彩特意看了眼柳氏,颇有些意味深长。
秦荽也跟着看向柳氏,柳氏的脸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