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秦荽主动约了谢家三老爷见面,并且提出了合作。
“谢家如今隐患已深,表面上却还一团锦绣。二房的老爷还在外面包养戏子,银子大把大把往外扔。大老爷也用度颇多,谢家大少爷同样有爱好书画笔墨的喜好,若是都寻名家手迹墨宝,这费用可想而知。”
“而家中的收入基本出自三老爷的手,三老爷该是知道的,这些收入不够支撑这些花销。而你们家老太爷的花费更是厉害,而他却很少从你这里拿银子,你想想,这是为何?”
三老爷不是很清楚父亲和大哥在做的事儿,闻言沉默不语。
“三老爷可以去打听打听,外面现在对于谢家都有些什么市井流言?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流言,终有一天,它们会变成利刃。”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用意?”谢三老爷问。
“我想将秦燕妹妹从谢家接出来,仅此而已。”秦荽淡淡笑道。
“这绝不可能,这可是关系到谢家的脸面。”谢三老爷对于谢家还是很有感情的,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秦荽摊了摊手:“我话说得清楚明白,至于三老爷如何想,如何做,我都无所谓。”
三老爷回家后,本打算将此事与父亲说一说,结果父亲在待客,大哥和大侄子作陪,他却被父亲赶了出来。
回去后心情不好,三太太问,他便一股脑说了。
三太太倒是沉稳些,夫妻两人商量了一个晚上,最后决定和秦荽先合作试试看。
所以,今天闹剧出现时,三太太才会及时出现,并且表明了是搅浑水来的。
二太太刚解决完黄娇儿和小彩的矛盾,便听见了今天大房的事儿。
她顿时察觉到了些许不妙,还未想出头绪来,就听见下人禀报:“太太,三太太来了!”
二太太想了想,道:“让人进来吧!”
三太太和二太太关系同样算不得好,但因为没有多少利益冲突,表面上也还算是过得去。
三太太进来便对着二太太一阵夸,然后便朝着二太太使了眼色,二太太从善如流让下人们都出去。
“听说你今天去大房闹了,你这是怎么想的,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去惹上她了?”
二太太做出一副为你好的表情,实际上是在打听事情的原委。
三太太苦笑一声:“二嫂,咱们一贯亲厚,我也是不想瞒着你。我啊,是想分家!”
分家二字,着实如惊雷般将谢二太太炸了个外焦里嫩,好一阵都没有回过神。
良久,她才倒吸一口凉气,反问道:“你想分家?”
不是她不信,而是想不通分家对于三房有什么好处?
靠着谢家,谢三夫妻才能做生意风生水起,如果分了家,等到老太爷老去,谢三夫妇便成了谢家的亲戚了,到时候谁还会给他面子?
下一刻,谢二太太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分了家,自己和谢二老爷到哪里去拿银子贴补二房的用度?
所以,对于分家,谢二太太是绝对不愿意的。
可三太太今天来,就是要她同意并且极力促成。
“二嫂,你看看这个东西。”
三太太将一个账本送到二太太面前。
二太太随手翻开一看,面上便是一惊,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可嘴里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老爷去年一年交给公中的银子。可我们两房寻常却被大房压得多吃一口菜都要自己贴补银子,我就想问这些银子去了哪里?”
谢三太太没有提的是,谢二太太的儿子刚成了亲,也是和谢大太太闹了许久,最后还是从三房拿了一笔银子添置进去做了彩礼。
当然,谢二太太添置彩礼,大家不会说什么,可三房却是连添置彩礼都要偷偷摸摸,可见日子过得更是不好。
最主要的是,这些银子大部分是三房挣的。
二太太看完后,心里也不平起来:“这大嫂心可真黑,过年我要给女儿多做两件新衣裳,她都要推三阻四,说家里开支大,不好如此奢华。呸,我倒是要问问她,这些银子都去了哪里?”
三太太随声附和,心里却晓得二太太要做的衣裳有多贵,大房自然不愿意从公中出银子。
“还能去哪里?二嫂也不想想,等到咱们家老太爷过世,这家产还不都是大房的?若是那时候她提出分家,咱们可是毫无办法,只能被人扫地出门了。”
说到这里,三太太又笑了笑,自嘲道:“二哥是嫡子,自然能分到一两成的家产,可我们就惨了,看平时大哥大嫂待我们的态度,怕是什么都捞不着,如今我们老爷管着的铺子只怕也要被大哥大嫂收回去。”
二太太点了点头,对于自己家能分到点东西还算欣慰,又觉得嫡子到底好过庶子。
三太太又道:“我们倒是无所谓,我们夫妻也不是好吃懒做的人,日子总能过下去,只不过,以后二哥二嫂若是有了急需用钱的时候,我们可就爱莫能助了。可若是我们自己分家,二嫂帮我们留些铺子产业,我们也定然会感恩二哥二嫂!”
二太太顿时反应过来,是啊,若是由大房分家,自己家吃亏,三房净身出户,那自己家以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