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请来的道士姓姚,他来京城是为了看望一位久违谋面的老友,顺便会一会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姚道长当然没有接受谢家的邀请来看风水,因为谢家早就听闻姚道长脾气秉性有些高人风范,不大好请,所以倒也没有不满。
第一次来请姚道长的是家中大管家,也是谢老爷子最信任的人。
当然,他并未见到姚道长,只得了一句不是有缘人,不见。
谢家老爷子听说了后,让自己大儿子去请,这次依然没有见到人。
谢老爷子非常生气,决定不理会这个姓姚的道长。
而这时候,二太太的娘家人打上门来,凶神恶煞地要个说法。男人吵,女人闹,将谢家弄得是鸡犬不宁。
谢老爷子派人去将二老爷绑了回来,让他去二太太娘家将人接回来。
二太太娘家兄弟却说要和离,要把二太太的嫁妆全部带回去,还要去告谢家宠妾灭妻。
谢老爷子都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求亲家高抬贵手,二太太娘家人不过是做做样子,孩子都这么大了,孙子都快有了,哪里能正和离弄回家去?
大太太也在一旁小心劝慰二太太的嫂子们,却被二太太娘家嫂子冷言冷语嘲讽她持家不力,不是个合格的主母的长嫂。
谢大太太不晓得为何最近总是有人说她持家不力,说她贪墨公中的财物,说她心术不正,还说她不慈不孝。总之,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名声逐渐不好了。
二老爷也怕了,缩在一旁不敢出声,就在这时候,秦燕却冲了进来,也不晓得她是如何从院子里跑出来的。
秦燕穿着一身花衣、下着一条石榴大红裙,头发散乱,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胡乱敲打地面或者身边任何事物。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向她,秦燕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些人,茫然地唱着大家听不懂的小调,就要朝屋里走来。
谢老太爷愤怒不已,就要派人将她押回去看牢了,就见李四娘和小珑追了过来,拉着秦燕就离开了。
谢二太太的娘家人面面相觑,互相打了好一会儿的眉眼官司,突然招呼着就要离开了。
谢老太爷本来知道亲家不是真心和离,不过是要给谢家一个下马威,然后风风光光将二太太接回来。
只是,如今,谢老太爷却拿不准他们为何要离开了?
如果谢家闹出和离的事儿,怕是真的要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甚至影响自己的仕途。
虽然他一大把年纪,可还是离不开权利,还想着能再往上走一走,再为儿子孙子铺铺路。
所以,谢家绝不可能出现和离的事儿,还是为了个妾室。
二太太娘家人不顾挽留匆匆离去。
谢家老太爷发了脾气,将二老爷关进了祠堂反省。
随后,又对身边的人吩咐:“去将那个乱了咱们家的黄娇儿弄回来,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搅得咱们谢家如此鸡犬不宁?”
一直不说话的三老爷却说:“父亲,不如,您亲自走一趟,请那个道长来家中瞧瞧,儿子总觉得如今是万事不顺,怕是有些古怪。”
三房一直沉默,以至于大家都习惯性忽视了他们夫妻。
后来他提出分家,谢老太爷没有同意,还说要分就净身出户,以后也和谢家没有关系,三房才老实了下来。
如今,三老爷提出建议,谢老爷子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无视他,甚至不管是什么事都先训上两句。
“老三说的有些道理,父亲不如亲自去见一见这位姚道长。”
此时的姚道长正在跟萧辰煜下棋,两人已经下了一天了。
“姚观主难不成是棋瘾犯了,特意来京城找我下棋?”萧辰煜将最后一颗棋子落下,结束了这盘棋局。
姚道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笑了笑道:“我是来见一个人,一个我躲了很多年的人。”
姚道长说到这里,也就不再多言,萧辰煜也从不多问,他十四岁便认识姚道长,两人亦师亦友,彼此都相互了解,又彼此保持着最舒适的距离。
“道长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萧辰煜说得简单,却真挚。
姚道长自然明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他收到了萧辰煜的好意。
“我这一辈子,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我想能帮你一把,也好!”姚道长的话让萧辰煜有些难受。
“道长......”
可萧辰煜也不晓得该说什么?
“我来之前,有人来打探过你的情况,我想,你大概过得不容易。”
姚道长本是京城人,后来因为某些缘故去了淇江县的富水镇,在玄妙观做起了观主。这么多年过去,回来京城犹如隔世般。
这次见面,姚道长更瘦了,脸色也有些蜡黄,萧辰煜问他是不是身体抱恙,姚道长只笑而不语。
要是以往,姚道长和萧辰煜下棋能下一天一夜,如今却是只一天便停了,更是让萧辰煜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和不安。
他想请姚道长去家里住,却被姚道长摆手拒绝。
就在这时,谢家的老爷子亲自来求见姚道长了。
姚道长要去见他,萧辰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