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已经多少年没有正经办席了。
所以,这一次大张旗鼓开门迎客,算得上是京都人津津乐道的一件大事。
坊间传闻孩子的来历,更多的是九王府难道要重新抢夺权利了?
九王可是差点儿就问鼎皇宫里最高宝座的人,只不过,不晓得当初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被先先皇给剔除了。
可毕竟是疼爱他,又给了诸多护身符,以至于先皇在位期间,谁也不敢与九王爷争锋,纷纷是避其锋芒,巴结为上。
九王爷年轻时曾经荒唐过很多年,日日在七峰山山庄设宴饮酒作乐,后来,也不晓得怎么了,突然就闭门不出。
自此后,九王府的辉煌还在人们茶余饭后被提及。
只是伴随而来的是九王府的人丁稀少。
这些年,倒是垚香郡主又成了九王府的话题,只不过,说起来的时候,语气总是带着些轻蔑和嘲笑。
随着九王府的沉默和子孙凋零,伴着新皇而兴盛的外戚杜家,却有了这天下仅次于当今皇上的滔天权势。
杜家这些年太过嚣张,多少家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却也只是心中不满,面上不敢显露半分。
接了九王府的帖子,大家是愁的。
都纷纷去了杜家求见杜家老太爷,这去九王府是肯定要去的。可该知会一下杜家也是要走的程序,至少,要请示一下才行。
杜家老太爷是一概不见,直接将难题丢给了那些人。
当然皇族之人是不会去问一个外戚,当然是要去的,并且为之兴奋不已。
众人在忙忙碌碌做准备的时候,郸城鲁家太太派了人来。
这一日,秦荽正在制香,秦雅枫在一旁看着,等香制完,秦荽才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招呼人进来收尾。
可进来的确实青古,说道:“太太,郸城鲁家派了陈妈妈来了。”
秦荽制香的时候,要求个心静和心境,就算是萧辰煜回来,都是等着她自己回去,而不是跑来打扰她。
所以,青古便守在外面等着。
秦荽净手,青古上前帮忙递上帕子和香膏。
“人呢?”秦荽擦着香膏朝外走,嘴里问青古。
青古笑道:“四娘姐陪着呢,应该是安排住宿和用点餐食。”
秦荽点头,笑道:“这个家,可真是少不了李四娘啊!”
青古凑趣:“太太身边也少不了我呢!”
“哼,等青茜能接受了,我就把你嫁出去,你倒是看看我能不能少的了你。”
“青古可不想嫁人,太太就当可怜可怜奴婢了!”青古知道秦荽是开玩笑,自然也不在意,也跟着说笑几句。
回了屋子,李四娘便走了进来,秦荽直接到屏风后准备更衣,青古和李四娘跟了进去帮她更衣。
“陈妈妈来作甚?”秦荽问,当然青古不会以为是问她。
李四娘笑了笑,柔声道:“说是鲁家太太想您了,便让她来一趟,送些年节礼过来,顺便看看太太过得是否顺遂如意。”
秦荽可不相信:“以往鲁家送礼物来,都是让货船一起来的,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我也这么想,陈妈妈可是鲁太太最信任的人,也是鲁太太的左膀右臂,哪里离得开呢?”
说到底,秦荽并不是亲生女儿,还不至于如此看重。
“你看她神色,可否急躁?”秦荽又问,李四娘摇头:“这人可是老精老精的,我是看不出陈妈妈的神色的。”
秦荽撒然一笑:“所以,你们还需要多多磨砺才是。”
李四娘和青古都忍不住笑着应是。
衣裳穿好,还差佩饰,秦荽让青古留下,让李四娘去将人请来。
陈妈妈有五十左右,是个爽利的人,进来先给秦荽行礼,秦荽起身避开,伸手拉着陈妈妈的手,陈妈妈却固执地非要行礼。秦荽只能侧身受了个半礼。
随后,秦荽请陈妈妈坐下喝茶。
小丫鬟上了茶,青古亲自带着人离开,只留下秦荽和李四娘陪同。
秦荽指了指陈妈妈对面的椅子,对李四娘道:“你也难得清闲,坐下歇歇吧!”
李四娘从善如流坐下,秦荽又喊青古给李四娘上了一杯茶。
陈妈妈见秦荽对李四娘客气,便也对李四娘这个萧家管事娘子高看了一眼。
“干娘只管吩咐一个跑腿的上京便是,这天寒地冻的,何必辛苦陈妈妈亲自跑一趟?”
“哎呦,我这年纪了,还能出来走动走动,都是托了您的福气了,哪里说得上辛苦呢?”
陈妈妈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很深,却很有福相,让人看着舒坦。
“我来呢,一是我们家太太想让我亲自看看你们过得如何?第二呢,听说老太太生了一个小女,更是喜得不得了,这贺礼可不能让旁人带了。”
“干娘客气了!”
“这第三嘛......”说到这里,陈妈妈看了眼李四娘,稍有停顿。
秦荽立刻道:“陈妈妈但说无妨,无需顾忌她!”
陈妈妈晓得,秦荽的意思,等会儿也会告诉李四娘的。
于是,她也不客气了,看了眼门外站着的青古,正和另一个小姑娘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