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枫昨儿留在香铺没有回家,此时听说秦荽来了,便也跟着掌柜的一起过来了。
马慧今天照旧是一条白挑金福寿撒花裙,上身倒是低调些,就是普通的袄子。
只不过,秦荽只看了她领口露出来的一点子中衣的领子,便知道那是价值不菲的布料,就连秦荽也只有两件中衣。
看来,这杜梓仁对马慧确实是不错,就是不晓得是真心对她,还是另有图谋?
秦荽不动声色对两人笑道:“我这个徒弟年岁小,好奇心又重,这不,还非要留在香铺学习。”
说到这里,看了眼一旁讪笑的秦雅枫,看在旁人眼里,这就是个疼爱徒弟的好师父。
马慧嘴巴甜,立刻拍着马屁道:“秦小公子聪明得很,昨儿有个伙计介绍香品时,竟然说错了里面含有的香料,幸好被小公子听见了,还十分机智地帮着圆了过去。”
秦荽笑着问秦雅枫:“真的?”
秦雅枫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道:“恰巧是一款师父教过的香品,所以记得罢了!”
颇为欣慰的笑了笑,秦荽又对掌柜的和马慧道:“我最近忙着家里的事儿,确实顾不太多过来香铺,好在有你们,我也十分放心。”
两人忙说是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等两人谦虚完,秦荽才说道:“这小子想要留在香铺,我也是赞同的,只不过,他毕竟年幼,又是秦家老太太亲自交到我手上的,无论如何还是要仔细照顾着。”
“所以,我让青茜也住到这边来,主要是照顾雅枫的生活起居。”
马慧的脸僵了僵,看了眼一脸稚气、双眼亮晶晶的青茜,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她看了眼毫无反应的掌柜的,心里有些着急,忍不住开了口,道:“太太,那青茜跟谁住?”
秦雅枫虽然年幼,可毕竟是男儿身,昨儿安排住了男子住的左边阁楼,女子都是在右边住。
秦荽笑道:“就在你们旁边安排个房间给她住吧,说是照顾雅枫,实际上,也只是白日跟着些便是。”
马慧笑得不是很自然,但还是亲热地拉着青茜的手:“青茜妹妹,你是太太身边的人,自然不能被不知轻重的人冲撞了。不如,就住在我隔壁的屋子里吧,正好空着无人居住呢!”
青茜甜甜地喊着马慧姐姐,还请她接下来这几天多多照顾,马慧对这满脸稚气的小姑娘,倒也少了些防备。
不过是个由头留下青茜,刚好秦雅枫喜欢在香铺呆着,于是便顺理成章,两全其美了。
当然,这些事,秦雅枫丝毫不知道,所以,等秦荽走后,马慧仔细观察了一下秦雅枫和青茜,总算放心下来。
秦雅枫白日跟着掌柜的,到了用餐的时候,青茜才帮着取了餐给他,其余时间都无事可做了。
马慧便将人带在身边,不出两天,两人倒是成了好友。
这边的事儿不提,给张老大夫的药材终于备齐,当然,还有些是从九王府拿的。
秦荽一一翻检着这些珍贵药材,啧啧赞叹起来:“他难道知道给谁看病,竟然敢要这么多的好药材?好些我都没有瞧见过。”
李四娘笑道:“莫说太太没见过,就算是京城的大药店,也未必有货,当然,也可能是为那些高官勋贵准备的,不肯卖给我们罢了。”
秦荽相信是后者,一些十分珍贵的药材,都是要藏起来的,只用在关键时刻,像他们这样大肆购买,人家定然是不卖的。
秦荽对这张老大夫始终有些不放心,所以还是派了人去郸城再次确认一些消息,可派去郸城询问情况的人还没有回来,可这边是不可能一直等上十天半月的。
“对了,这几日,他们有没有什么异样?”秦荽问李四娘。
李四娘缓缓摇头:“这张老先生对孙子言语上是不怎么客气,但每日的针灸、药浴、喝药都是亲自动手,绝不假手他人,这样看来,或许他只是这个脾气,对他孙子张天药倒也并非不好。”
“我倒是不在意他嘴里说了些什么,而是他一个医者,会让患病的孙儿跪在冰冷的地上,这就让人忍不住多想了。”
李四娘问:“那这些东西现在给他送去?”
她对这两人一直住在家里也有些紧张,生怕出了什么问题,影响到九王爷治病,那可是大事;能早点送走也好了事。
秦荽想了想,道:“你将东西送去吧,再安排两个机灵些的小子过去伺候。”
李四娘应声而去,几个小丫鬟和婆子帮着将东西送去张老大夫的院子里。
张老大夫一一查验过后,满意地直搓手,还让李四娘转告秦荽,五日后,便能去给贵人看病了。
只不过,李四娘发现,张天药看见药材并无喜色,本就苍白的脸居然更是白上两分,就好像身体里仅存的血也被抽了个一干二净。
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李四娘不动声色和张老大夫寒暄,又指着两个看起来精瘦,但手脚麻利的十四五岁小厮,道:“这两个小子做事利索,张老需要搬动什么东西,亦或者提水抬物,都可吩咐他们做事,他们就只负责这院子里的事儿了。”
张老大夫本来想拒绝,可一看这一箱箱一抬抬的东西,再加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