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人能否看好我的病,我都感激你的这份儿孝心,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说说看,只要我能做到,就帮你实现。”
九王爷本身对张老大夫心存疑惑,听了秦荽的话后,反而多了一丝希望。
于是,心情好了些的九王爷对秦荽也慷慨地给了承诺。
秦荽嘴角勾了勾,一双如水寒眸毫不畏惧、闪躲地看向九王爷:“请问王爷,是否想让我爹接管如今新的蝶骨?亦或者,如今不叫蝶骨,而是有什么别的名字?”
九王爷额角的青筋猛地跳了一下,看向秦荽的眼神带着审视,又似乎有些欣赏。
“你为何要这般问?”九王爷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问道。
秦荽只是了然地笑了笑,却并未答话。
九王爷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随即便答道:“你爹帮我,自然有他帮我的道理,此事是我们之间的事儿,你无需管这么多。”
秦荽心中有些恼怒,但面上不显,她记得秦老太太曾经教过她,不动声色是最佳的防范和伪装。
“王爷如此说,便是不把我当成自己人,却又想让我帮垚香郡主挣银子,这岂不是又想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
九王爷嗤笑一声:“你帮垚香,难道你会吃亏?你得到了远比你现在付出的多得多吧?”
在得罪了杜家后,萧辰煜还能在京城做官,秦荽和她的香铺在京城还能安安稳稳的,便是九王爷给予她和萧辰煜的好处。
秦荽也明白,这段时间,许多事情都是九王府在后面帮了忙,这个情,她不得不领了。
可如今很显然,牵扯到了秦耀祖一家倒也还好,可对于母亲和奇叔,秦荽是不愿意他们牵扯太深的。
“你也不用兜圈子,直说了吧,你有什么打算?”
九王爷见她神色,便知她心中有些想法,便直接问。
秦荽也是个直接的人,起身,走了两步,在九王爷身前跪下,请求道:“求王爷放我爹和我母亲回郸城淇江县,新的蝶骨交给我。”
九王爷并未喊她起身,更是一言不发。
秦荽低着头,只听见了茶盏放在茶托上的清脆声音,随后才是九王爷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起来说话!”
秦荽听话地起身,回去落座。
九王爷等她坐下,脸色才稍微好些:“你爹也曾在这里跪着求我,说他愿意接手蝶骨。我想,他是为了保护你们;而你今天这样,是为了保护他?”
秦荽抿唇不语。
九王爷再次叹息,转头看着窗棂外新抽出来的绿芽:“他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可待你们却胜过亲生骨肉,你母亲倒是有福了。”
秦荽很想说,她是找了个好夫婿,只可惜没有个好父亲。
这样的话并未宣之于口,只不过,从她略带嘲讽的眼神中,不难看得出,何况对面之人还是九王爷。
“我爹护着我们,我也要护着他,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何况,我母亲也似乎有些察觉,最近几次见她都有些心神不宁。”
说到这里,秦荽深深看着九王爷的眼睛,似乎是酝酿了一下勇气,这才说道:“虽然王爷并不认我母亲,可还请王爷看在我外祖母的情分上,别让我母亲的后半辈子再担惊受怕,甚至承受失去丈夫的痛苦。”
九王爷看着眼前的小女子,他十分明白,秦荽是在用那点子血缘羁绊自己,甚至抬出了蝶姬来,就是想要将奇叔从这些事儿里摘出去。
“可是,掌控蝶骨,还是他更合适些,你不过是个后宅女子,又如何让那些人乖乖听命于你?”
秦荽张口想说话,却被九王爷摆手制止:“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动用蝶骨,但是,我不希望你亲自去沾手,毕竟,你要考虑你母亲,难道就不考虑萧辰煜了?”
若是被人发现,萧辰煜的夫人掌管着一个杀手组织,那都不用细想,就知道结果了。
秦荽抿唇,左右为难的抉择让她一时无语。
随后,九王爷又道:“你爹这人,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厉害,接管蝶骨,是他主动要求的。我并未有半点逼迫或者诱导。”
秦荽抬起头,蹙眉:“若非王爷派遣他去蝶谷,他又如何知道蝶骨的底细?又为何要萌发出接管蝶骨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组织?”
九王爷淡淡笑道:“我不过是让他看见了一些残酷的现实罢了,至于如何选择,是他的事,当然,我也可以答应你,让他交出蝶骨给你,然后他可以带着你母亲和孩子离开京城,我能保证他们一辈子安居乐业,不受人打扰。”
稍顿,九王爷笑容加深:“只是,他未必愿意离去,他更是未必愿意将蝶骨交给你。”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情,奇叔宁愿牺牲自己,也绝不会让秦荽双手沾满血腥。
奇叔的想法很简单,用自己的力量,帮家人撑起一把巨大的保护伞。
就如同之前的秦荽一般,给了大家一个安稳的、衣食无忧的家。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平静、安全的,只不过是有人护着罢了。
就好像萧辰煜,他本来没有争名逐利的心,却也拼命考取功名,哪怕进了翰林院后被人排挤,被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