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香郡主忙说:“小王爷的事情麻烦不?若是一时半刻说不完,不如就找个地方坐下来细说?”
小王爷想了想,还是摆手道:“还是不了,我长话短说即可。免得一会儿耽误了去给九爷爷请安了!”
垚香笑道:“祖父何曾责怪过小王爷,您小时候来把他老人家最喜欢的,好不容易才开的第一朵牡丹给摘了,他不也没罚你么。”
小王爷和垚香很熟悉,听闻垚香郡主说起他幼年糗事,也并未尴尬,反而是对着秦荽笑了笑。
“我的事说起来也简单,只不过,倒是有些强人所难,我说你听,若是能帮,便帮,若是不能,你直接拒绝我便是,我另外想法子便是。”
秦荽轻轻颔首,其实不用小王爷言明,她不能答应的事儿也照旧不会答应,只不过有了小王爷这通情达理的话语在前,她心情也更舒坦了些。
“皇兄和太后说我整日无所事事,这眼看着就要开府了,所以想着给我派个差事。”
一旁的垚香眨了眨眼,松散的站姿也微微站直了些。
又听小王爷说道:“而这次刚好有外国使团来朝,皇兄就听了太后的建议,让我负责接待使团。”
小王爷愁眉苦脸的说着他的烦恼,看得出来,他对于这种别人抢破头想接的事是万般拒绝的。
说是他担头,其实事情自有礼部专门负责接待使团的官员负责,小王爷不过是在宴会上露露头,然后得到几句小王爷的厉害等等夸奖罢了。
如此说来,这太后和皇上对这小王爷倒是真心好。
毕竟,这使团接待的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
垚香看了一秦荽,刚好秦荽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间,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定要拿下接待使团的香品。
秦荽脸上的笑容顿时和煦了许多,道:“小王爷得了这般重视,应当是好事吧,可为何您愁眉苦脸呢?”
“好事、坏事谁说得准?”
小王爷烦躁的折了旁边柳树的一根枝条,在手心里敲打着。
“哼,小王去礼部,根本没人真心拿我当回事,都是些表面恭敬实际上却在背后指指点点鄙视我的小人。”
秦荽想,你一个毛头小子要去对一群经验丰富、又年纪一大把,还是科考出来的老官员指手画脚,人家瞧不起你不是应当的吗!
而且,这小王爷说长话短说,可说了这许久,还未进入正题。
不过,看垚香似乎对小王爷的事儿颇为在意,便也不好催促小王爷了。
不过,小王爷也说到了重点:“我和他们提议接待使团的时候,干脆办一场品香宴,可谁知道这些人竟然不同意,还说这其中一个使团国是盛产香料的,咱们办品香宴岂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让人家贻笑大方而已。”
秦荽皱眉,对于这些老迂腐也是有些生气。
她就是做香的,自然对于这盛产香料的使团国有了解,他们的香以品质上乘,更善于合香著称,之前的香露便是由他们国家而来,只不过价格非常昂贵。
当时对于香露的传言,是说在他们国度有一种海碗口大的玫瑰,自身便带着浓郁香味,只需要在早晨晨光洒在花朵上时,让少女手持晶莹剔透的琉璃瓶将花朵上的露珠儿装入,这露珠自带花香,且经久不散。
当然,秦荽知道这不过是为了卖香露而杜撰的法子,更是为了杜绝旁人想法子偷学他们的香露制作方法。
而现在,秦荽的工坊所制的香露可以说是早就超越了他们的香露,毕竟,秦荽胆子大,只要带香的花枝、叶曼等等,都拿来试验调制香露。
而在淇江县的莲儿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姑娘,如今自创的香露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她做的香品也备受好评。
这些想法不过是一念之间,秦荽立刻问道:“小王爷的意思是,要自己来办这次的品香宴?”
小王爷见秦荽猜到了他的想法,便高兴起来,果然像是个未曾长大的孩子,一下子愁眉苦脸,又能眨眼间喜笑颜开。
“是的,但是,我要办品香宴,还得萧二太太的大力支持才是!”
秦荽点了点头,微微笑道:“不要说大力支持,我们香铺当举全力配合小王爷的品香宴。”
小王爷顿时笑的露出一口白牙,眼睛更是眯成了月初的月牙儿:“只要有萧二太太这句话,我的品香宴便成功了一大半了。”
“只不过,这银子......”秦荽不等小王爷乐完,便露出了商人逐利的本色。
小王爷拍着还有些单薄的胸脯保证道:“这银子自然是不会断了缺了你半分,这点也请萧二太太放心便是!”
垚香在一旁笑着打岔:“此话有我做见证,他若是以后想要耍赖,我便带着萧二太太打上他那新建的王府里去。”
小王爷说定事情,便大手一挥:“我是相信萧二太太的人品和做事能力,所以,这件事我就全权委托给萧二太太准备,你可不要让小王失望啊!”
秦荽无语,这小孩子毕竟是跟着太后和皇上长大的孩子,说话间时不时便带着上位者的威严,秦荽也只能心里腹诽两句,面上却是恭敬得很。
事情自然不是如此便简单敲定,还要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