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带来信,说是让秦荽小心些,桦曳郡主“出关”了。
之前桦曳郡主牵连到了杜家,更是被九王爷联合小王爷摆了他们一道,损失了一套杯盏还是小事,这丢了面子却事大。
那些坚定跟随杜家的官员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心思便也难辨起来。
杜老太爷对此心生不满,暗示杜梓仁的母亲好好管教儿媳。
杜梓仁母亲其实知道,桦曳不过是个导火索,可到底是她起了个头,总要给杜家一个交代才是。
可杜母并不想得罪桦曳,这个丫头寻常还算好,可性子到底被养的有点儿歪,一旦惹毛了,怕是谁的面子也不肯给的。
思来想去,便心生一计,直接去宫里请了太后娘娘的口谕,让桦曳禁足二月,好让她长长记性,也磨一磨性子。
如此一来,杜母还可以对着禁足的桦曳嘘寒问暖,照顾妥帖,桦曳不止不会记恨杜母,反而格外感激她这个婆婆。
这桦曳郡主的气,不会撒在杜家人身上,但总要找个出气口才好,不然便是她发疯,所以,桦曳出来定然要找秦荽的麻烦。
果然,桦曳解禁之后第二天便回了娘家,对着父亲好一顿吵闹,只说要出了这口恶气才行。
信中又提及婚事,似有催促之意,看来,蒋月那边着急了。
桦曳郡主这次学乖了,居然带着一群贵妇上门。
“快些让你们的管事出来接待,没点儿眼力见,怎么做事的,我看啊,这香铺也就这么回事,却被吹嘘得如何如何好,也不晓得是不是花钱雇人干的。”
桦曳身边的女子抬着下巴,用绣烟雨荷塘的团扇掩着唇鼻,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老香铺重开后生意一直不好不坏,便让卢镶银管着,秦荽也时常过来,顺便看看库房。
卢镶银听见伙计的禀报时,心头大惊,知道来者不善,忙喊人去通知秦荽。
吩咐完,又整理了一下衣衫配饰,这才举步下了楼。
只见本来在选香料的客人被桦曳一伙人的婆子小厮拦在一旁,有些人怕出事,想走,却挤不出来,便只能干着急。
另一些人反倒无所谓,反正走不了,干脆看起热闹来了。
之前这个铺子空置了许久,让人看了不少笑话,稍微在京城住的久点儿的,都来这里参观过,自然知晓桦曳郡主仗势欺人,打、砸、烧人家铺子,也只是禁足两个月罢了,如今倒好,还一出来又来了,还带了这许多贵妇,看来是不打算善了了。
卢镶银快步上千,抱着拳行礼,态度客气却并不谦卑,又是一口京城口音,加之他从小也是吃穿不愁,养了一身富贵气,比起一般掌柜的来说,高雅了好几个层次。
又加上是个年轻男子,容貌也算中等,此时站在一众女眷面前,笑意盈盈地询问各位有何需求,似乎并不认识桦曳郡主。
桦曳走到待客区坐下,冷冷打量卢镶银,挑了挑眉问:“你是何人?马慧呢?秦荽呢?”
“在下卢镶银,乃这里的大管事。贵客有事尽管吩咐在下便是,一般的事儿,我还是能酌情处理,若贵客的事实在是特殊,在下也会禀告东家来处理。”
“哼,你算什么东西,配和我说话?去,将你们主子喊来,我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个厉害的秦荽,究竟是不是有个三头六臂,居然害得我也栽了跟头。”
另外的几个女人也跟着叽叽喳喳喊要见见东家。
只要不打砸东西,不伤及无辜,不祸害弱小,哪怕她会影响到店铺的生意,其实,别人拿桦曳郡主毫无办法。
有一位圆脸贵妇打起圆场,笑道:“卢管事,你还是喊你们东家过来吧,咱们今儿不是来挑事儿的,而是有大事,且是好事找你们东家商谈,此事对她百益而无一害,你就放心吧!”
桦曳郡主冷哼一声,道:“就你是个多嘴的好人,哼!”
圆脸少妇嘻嘻掩唇轻笑,却不反驳,桦曳也只是表面嗔怪,实际上并未有不满。
就连浑身紧张的卢镶银都看不懂这些人究竟所谓何来?真的是为了什么生意、要事要谈?
刚说完,门口走进来几个人,打前面的是秦荽和鲁九,很显然,他们并不知道铺子里的事,所以还愣住了。
卢镶银一看就知道派去送信的人和秦荽错开了。
他疾步走了过去,想糊弄过去,让秦荽和鲁九先离开,他告诉他们事情原委后再行决定如何行事。
对面十几个贵妇太太们也愣住了,只因为这两人容貌太过出色,女子还好,京中貌美姑娘不少,尤其是宫里的娘娘,那个不是国色天香,貌美如花。
可男子能如此好看的便是少有了,众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放在了鲁九的身上。
要知道,这可是连垚香郡主决定下嫁的男子,她们又怎么能移得开目光?
鲁九之前回了一趟郸城和父母说婚事,如今终于有了结论,为表示诚意,鲁九亲自来京城,而且鲁九的父母随后也会亲自来京提亲。
即便是攀了高枝,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鲁九昨晚才到,今天跟秦荽一起来巡店,顺便取点东西去九王府。
可这一来便遇见了这种情形,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