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辰煜派了人去九王府告知秦荽家中来人,所以,秦荽回来的很快,三人刚下了饭桌便听说秦荽回来了。
跟随秦荽回来的,还有九王爷府的廖长史。
于是,当夜,秦荽留在家中,萧辰煜和廖长史跟着老赵头去监牢,而卢镶银也暗戳戳跟了上去。
萧辰煜礼让廖长史先上马车,随后看见身后的卢镶银,想了想也没有阻止他跟上。
萧辰煜不许秦荽夜间去监牢,且是难得的严肃坚持,秦荽也只能听话留下来,只是让孙冀飞多带了人远远跟着。
并没有用很久的时间,萧辰煜派人回来,说他们出来了,但是去了九王府,喊秦荽先睡,莫要等他。
又等了一阵,秦荽便先睡了。
翌日,萧辰煜没有回来,反而是萧琏进来将官服送去了九王府。
接连几日,萧辰煜都没有回家,好在萧琏来回跑,倒也不至于没有消息。
鲁九早就搬了出去,这日派人来请秦荽过去,说是鲁老爷和鲁太太来了。
秦荽忙去问母亲苏氏去不去,苏氏昨夜贪凉多吃了些凉糕,夜了起了几次夜,今儿身体便有些懒懒的,想着自己这模样去了也不好,便说不去了。
于是,秦荽将儿子路儿带上了,去见了鲁老爷和鲁太太。
鲁九老家来的人多,连几个老迈的族老也来了,看来娶郡主一事,对于鲁家来说是天大的恩赐了。
郸城孙家能屹立不倒,横行郸城几十年。其原因是孙老太太曾做过皇上的奶娘,是太后的旧人。
前面将孙家打压了下去,可如今孙家的女儿有了皇上的骨肉,又得了太后的宠,一大船的赏赐送到了郸城的码头,耀武扬威运到孙家,孙家开门放鞭炮,流水席足足摆了三日,以示孙家的崛起。
秦荽到后,先是和鲁老爷见了礼,说了一会儿生意上的事,又因为萧辰煜这几日忙得很,所以又替萧辰煜没有来而道歉。
鲁老爷是个豁达又精明的商人,对于萧辰煜忙碌的事反而欣慰,根本不会计较这些虚礼。
随后,鲁太太让孙子带着路儿去玩,让丫鬟小厮看仔细了,便拉着秦荽进去屋里说悄悄话。
秦荽明白鲁太太的心思,作为一个曾经选错了媳妇的婆婆,心里的担忧是可想而知的。
“这垚香郡主性子如何?”鲁太太拉着秦荽坐在一处,低声问秦荽。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秦荽,垚香这样的人,如何定义她的性格呢?
“这么说吧,三两句,我也无法说清楚她的性格。”
此言一出,见鲁太太蹙眉,秦荽忙笑着解释:“这垚香郡主的家世以及她之前的经历,都导致了每个人看她都是不一样的,这个我不好评价,不过,干娘是她的婆婆,最好还是亲自接触接触,看看在你眼中,她是什么样的?”
“我是怕了,之前黄氏闹腾,毕竟她黄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门户,我们还是有些底气能管住她的,可,这垚香郡主若是......”
是啊,垚香郡主若是个跋扈的,鲁家谁还管得了她?
“别的不说,我那孙子是个可怜的,我怕这后娘不好,我们还不能护住他......”
鲁九和鲁老爷大概不会想到这里来,他们更多的是家族的繁盛和兴衰,但是鲁太太却担心的是孩子会不会被欺负。
“干娘,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垚香的性子虽然说不上温柔贤良,但还不至于欺负一个孩子。当然,要她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也是不太可能的。”
说完,秦荽又道:“这么说吧,你们和她相处,保持一定的距离和分寸即可,再说,孩子跟着干娘,也不会跟垚香郡主起什么冲突。”
鲁太太拉着秦荽的手,低声说道:“干娘跟你没有任何隐瞒,我实话告诉你,你九哥回家提及这门亲,我是不同意的。可也知道拗不过他们父子,再说,这垚香郡主还生了个孩子。”
秦荽点头,心里也明白这属于人之常情。
“我想来想去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后来想了个主意,干脆让鲁九和垚香郡主成亲后,他们就住在京城,我和你干爹带着孙儿住在郸城老宅,这样大家各过各的日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秦荽眨了眨眼睛,问:“您的意思是,让鲁九入赘九王府?”
“这,倒也不是入赘,这宅子买了许久,一直空着,提了垚香郡主这门亲事后,这才开始打扫出来,我便是存了这个心思。”
垚香想去郸城,是为了远离京城的是非。
可现在看来,鲁家并不是很欢迎她去郸城啊,不晓得垚香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让他们留在京城,那如果垚香要求九哥住在九王府,干娘可会愿意?”秦荽试探鲁太太的底线。
见鲁太太迟疑,想来是不愿意的了。
入赘的名声实在是太过不好听,何况,鲁家只有一个儿子。
“行了,我知道干娘的意思,到时候我去跟垚香说一说,看她怎么说?”
鲁太太拉着秦荽的手,欣慰地拍了拍,道:“还是你懂我,我啊,最幸运的事,就是认了你这个女儿。”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吃了午饭后才带着孩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