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的美好心情被桦曳的话给浇了个透心凉,瞬间火冒三丈,压抑许久的怒火占据了整颗心,又气势汹汹冲上了大脑。
“啪”的一声脆响,蒋夫人将一个耳光印在了桦曳的脸上,桦曳被打蒙了,以至于都忘了躲,更忘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呆呆望着惊慌后退的蒋夫人,不敢置信这个畏畏缩缩的继母敢打自己。
而蒋夫人也是凭着一股子怒火冲动了一把,打过之后,便也立刻清醒和后悔了,但隐隐的,心里那股积压已久的憋屈却似乎找到了出口,蒋夫人的心,第一次如此畅快。
不多的悔意迅速被畅快感驱散,原来是这般美妙的感觉,蒋夫人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这以后,恐怕很难再委屈自己了。
“你竟然敢打我?”桦曳的质问带着不可置信和万般委屈,无尽的愤怒,一时之间,她都不晓得是哪种情绪更重些。
蒋夫人抬起头,平静地看着瞪圆了眼睛的桦曳:“我是你的母亲,打你又如何?母亲教子,天经地义,说破天去,还有人说我的不是?”
“我的母亲是堂堂的公主,就凭你也配做我的母亲?”桦曳尖声大叫,看起来十分无礼且疯狂。
桦曳是知道如何刺激蒋夫人的,这句话犹如一把尖刀,无数次插过蒋夫人,而蒋夫人隐忍纵容桦曳如此多年,也是因为这句话。
蒋夫人气极反笑:“呵呵,你不认我做母亲,我倒是也不在乎,毕竟,我又不是没有好女儿好儿子。只是,我不知道你那尊贵的公主母亲泉下有知,看见你如今的模样,会有何感想?”
“.......你不配提及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高贵的公主,你们都是些下贱的东西,都不配提及我的母亲。”
桦曳的这句怒吼被从外面回来的建勇侯听了个真切,他顿下脚步,似乎是第一次发现女儿的歇斯底里是如此的让人不忍直视。
他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虽然骄纵些,可她是有骄纵的资本啊。
如今,他的掌上明珠像是疯婆子一般,对着继母大吼大叫,而她的妹妹蒋月一如既往安静站在母亲身边,好像被吓着了一般瑟缩着,委屈着。
建勇侯眉头紧锁,这可是要做王妃的女儿,竟然如此懦弱胆怯,进了王府可该如何和同一天进府的侧妃相斗,更不要说还有随后进门的另一位侧妃。
于是,建勇侯破天荒训斥了大女儿,并且责令她回婆家去,不要时不时回娘家来撒泼。
桦曳哭着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大多数是蒋月的嫁妆。
蒋夫人要上前制止,却被蒋月死死拉着,并且示意母亲看父亲的脸色。
于是,蒋夫人便和蒋月站到了角落里,不再言语,看着桦曳发疯。
等她砸完了,也哭够了,这才发现父亲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她,眼里再没有了从前的心疼和温情。
目光移到一旁,缩在角落里的蒋夫人和蒋月,蒋月的脸上害怕,可在桦曳看过来时,却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笑容浅淡,消失得也快,可桦曳不会看错,蒋月在嘲笑自己。
这个家,不再是她的避风港了。
桦曳走了,走得颓然又决绝。
建勇侯还是心疼了,想要追出去,却被蒋夫人喊住,指着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担忧地问该怎么办?
婚事本就来得快,如今这嫁妆重新采买需要时间是一回事,银钱也是大问题。
建勇侯只能留下来处理眼前的事,暂时管不了桦曳了。
秦荽派人去了一趟霍将军的府邸,问了问霍建光为何匆匆离去,说辞和对苏氏说的一样,要处理要事,具体的就不再多说了。
过了两天,萧辰煜回家,才给秦荽解惑,原来,霍建光逼太后在小王爷的婚事上让了步,但也答应了太后立即离开京城的条件。
“当然,这是表面上的离开原因,甚至是霍大将军借机离开。”
秦荽知道,肯定是有更加秘密的事和计划。
萧辰煜也不隐瞒秦荽,低声告诉她:“杜梓仁的姑姑是肃王母亲,这个肃王不显山不露水的将封地弄得风生水起,据说,还养了不少的兵士。”
“霍大将军是为了节制此人回去的?”秦荽掩唇低语,如此大事,当需谨慎小心。
萧辰煜微微颔首,又叹道:“若非我如今能接触密报,定然也无法获知此事。就连大将军离开的真实缘故,也是我猜测的。”
“也就是说,表面上看起来,是我们利用了霍大将军,但实际上,是霍将军主动给了我们利用的机会,实际上可以说,我们才是棋子。”
“也许,也不一定是如此。”萧辰煜也不敢保证,只能含糊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安慰秦荽。
“我就说呢,为何霍家的管家为何要对我娘说那些奇怪的话。感情这话不是说给我娘听的,而是说给别有用心的人听的。”
苏氏和霍家走得近,这一点瞒不过别人,虽然他们查不到他们之间的联系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今,大家都该说秦荽夫妻是小人,利用了霍建光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让霍建光心生愤慨而离开。
当然,这一点也是太后和杜家愿意看到的情形,毕竟,霍建光插手